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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沉,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声淅淅沥沥,风声轻柔和缓,同荒岛上的暴风雨截然不同。容欺已看不太清了,但他仍是睁着眼,微垂的睫毛遮住了双眸,目光不知投向何处。
顾云行握住了他身侧的一只手:“怎么这么凉?”
容欺屈指躲开,片刻后又试探性地碰了碰,勾住顾云行的手指慢慢贴上去。
顾云行顺势张开了手掌,任由他穿指而过。
顾云行:“不高兴?”
容欺没有说话,顾云行便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摸索着抚上他蹙起的眉宇,指腹顺着眉骨轻轻抚过,一遍又一遍。
容欺侧过脸,埋入他温热的掌心中蹭了蹭。
顾云行便顺势移向他的耳畔,轻轻揉弄起圆润的耳垂。
容欺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忍耐着躲了躲,没躲开。他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容忍了这般肆意的举动。
顾云行此刻已经摸清了他的性子。魔头脾性虽大,但于情爱之道却有着近乎孩童般的率真。也许连容欺自己都未察觉,很多时候,他总是不自觉地任由他施为——就好比现在,明明不习惯被人触碰,却也不会想到要推开自己。
顾云行每每发现这一点,都会生出一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
但显然容欺并没有“受欺”的认识,反而还因为连日来笼罩在心头的心事,朝顾云行流露出几分倦色。
“我一向视沈弃和许厌为敌。这几日才发现……原来在邹玉川的心中,我们三人都不过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罢了。”
顾云行并不清楚他和邹玉川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鲜少听到容欺这般低落的语气,心道:自己费尽功夫潜入离火宫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他低声道:“你不是棋子。”
容欺看向他——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顾云行便贴上去,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织间,他又说道:“你是容欺,是我放在心上之人。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不必去看旁人的眼色。”
顾云行先前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人,容欺也未曾听过这等直白的话,他耳边不自觉有些发烫,想了想还是道:“邹玉川纵然万般不好,终究是他将我救起,还传我武艺。哪怕他可能并不在乎,但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他。”
顾云行:“若是他要杀你呢?”
容欺思索了很久:“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