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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奉看着她的神色,温和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妻子什么都好,只是心思重,爱胡思乱想。他蓦然想起那封阴阳怪气的家书,忍不住抬掌掐她的脸。
江婉柔孕时山珍海味地补,面色红润,脸如银盘,加上她雪白细腻的肌肤,手感细滑软糯,陆奉没忍住,连捏好几下。
“不要捏,这样不雅,呜呜——”
江婉柔呜咽着,口齿模糊不清。她一定还在梦里,陆奉出去一趟,怎么变得这么幼稚!
陆奉难得哈哈大笑,冲淡了他身上的阴沉之气。笑够了,他戏谑道:“我不纳妾。”
“嗯?”
江婉柔微微怔神,不明白陆奉怎么忽然扯到纳妾的问题上,陆奉略微不舍地放下掌中美好的触感,对江婉柔解释,“娶妻纳妾,本为传宗接代,如今我们子嗣丰盈,用不着旁人。”
“你我二人足矣。”
她爱胡思乱想,他干脆给她吃个定心丸。三个孩子的娘了,每日相夫教子即可,别总疑神疑鬼,又想不到点子上,乱吃飞醋。
陆奉的声音低沉醇厚,和他这个人一样,让人不自觉信任臣服,江婉柔心里承认,这一瞬间,她的确心中动容。
只是经过他一打岔,她原本准备试探的话反而不好说出口了。
有言道:至亲至疏夫妻。她与陆奉多年夫妻,如今两人还共同孕育三个孩子,可周妙音那个“要灭口”的秘密实在太大,让她不敢轻易开口。
虽然他在她面前没有那么冷,近来夫妻情谊渐深。他这回出远门,她心中的惦念是真,日夜祈求他平安是真,见到他的欢喜是真,但心中对他的那丝害怕,也是真。
夫妻、夫妻,夫为妻纲,他永远是压在她头顶的那个人。就像翠珠和金桃,她对她们再好,再情同姐妹,真遇到事,她们不敢在她跟前放肆。
理智与情感在心中拉扯,江婉柔略显僵硬得娇笑着,因为刚生产过,她身心俱疲,脑中乱糟糟的,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陆奉安抚地拍了下她的手背,然后将她的手放进大红色的鸳鸯锦被里。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想笑便不必笑。”
陆奉站起身,淡道:“你先休息,我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