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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被她缠烦了,怒道:“我说过了,我和……清清白白,你胡说什么!”
“怎么可能?裴郎天人之姿,温柔体贴,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陆指挥使吧?”
江婉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纳罕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也别跟我藏着掖着。你嫁给陆指挥使,多年委曲求全,难道不是图他的身份地位吗?”
“你莫要告诉我,你对他动了真情?哈哈哈,六妹妹,在姐姐这里不用装,装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江婉柔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江婉莹语气笃定,言之凿凿她对陆奉没有一点儿真心,全是哄骗他的虚情假意。
江婉莹说对了一半,她刚开始确实是虚与委蛇,但夫妻多年,就是假的也演成真的了。而且他们夫妻俩关起门过日子,江婉莹在执着什么?
她没有把自己曲折的心事广而告知的癖好,更别提对面是一个古怪的疯子。
她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至于你方才所言……笑话,我与夫君夫妻五载,孕育三个孩子,怎会是假的?”
她看着江婉莹的眼睛,神情真挚,“我与夫君真得不能再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与夫君正是如此啊!”
她自己有男人,绝没有惦记别人的男人。
她本意是想安抚她,让她不要继续发疯,谁知江婉莹怔怔许久,尖锐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两人挨得很近,江婉莹骤然伸出手,还没碰到江婉柔的脸,电光火石间,空荡的花厅响起女人的惨叫,伴随着杯盏破碎的声音。
江婉柔定睛一看,陆奉不知何时出现,高大的身躯逆着光,手里把玩着一个瓷杯。
她忙走到他跟前,一脸惊魂未定,“夫君,你怎么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奉抬掌,给江婉柔别过耳边的碎发,语气不辨喜怒,“我也不知。”
他的目光转向伏趴在地上的江婉莹,慢吞吞道:“这位……裴夫人,差人来,请我看一场大戏。”
江婉柔大惊,终于明白江婉莹的奇怪之处。两人上回已经撕破脸,她却在自家儿女的满月酒上找自己“谈心”?怪哉。
她刚才被她的疯态弄慌了神,现在细想,江婉莹口齿清晰,言语流利,哪儿是真喝醉或者失心疯的人能做到的?要不是自己谨慎,还真可能被她带沟里。
幸好,她戒心重,方才并未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