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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补充一句,“下官已向圣上奏明缘由,并非有意拖延。”
陆奉冷道,“你既有心,索性留在这里,不必淌京中的浑水。”
裴璋一愣,清隽的脸上神色复杂,“等天下大安,我或许真会留在此处,毕竟这里……罢了,王爷舟车劳顿,下官告辞。”
陆奉看着他的背影,黑眸中的情绪复杂难辨。许久,他起身离开,似乎方才只是寻常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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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睡了足足两日,不用慌张赶路,狭小的房里放了两个炭盆,有金桃贴身照顾,第三日,她身体已然大好。
江婉柔是容不得自己邋遢的,这两天吃得饱,睡得香,连续喝了几贴药,她身上逐渐有劲儿了,便不想整日躺在屋子里,让金桃给她梳妆打扮。
此地苦寒偏僻,江婉柔倒也没有像京城那样珠光宝气地装扮。她穿了件湖绿色的绣花小袄,陪同色下裙,裙边绣着与之相称的嫩柳枝条。金桃给她梳了个垂挂髻,用梅花簪把如云乌发盘起,剩下一股垂在颈侧,走起路来恰如柳丝下垂,和今日绿色的衣裳相互映衬。
她的面容比之前
消瘦,原本有些圆润的下颌变得纤细精巧,更显得眼眸乌黑发亮。整个人像一颗亭亭玉立的柳树,在荒芜的冬日里,焕发着勃勃生机。
江婉柔对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问一旁的金桃:“王爷呢,今天怎么不见他?”
金桃回道:“今天前线传来军情,据说凌霄将军大破突厥,开局第一战,是我们赢了。”
“王爷正在前院看密报,王妃娘娘,咱们去找王爷吗?”
北上这一路,江婉柔对陆奉愈发依恋,一日三餐,夜间安寝都腻歪在一处,陆奉也依着她,为此打破了很多原则。比如会一边抱着她,一边给凌霄回信。他那时候神色凝重,薄唇紧抿,一手提笔,如银钩铁划,力透纸背,江婉柔抬眼看他,安静窝在他怀里,心中跟揣了个小兔子一样跳。
陆奉公私分明,在京城,江婉柔自己都识趣地不去书房找他。虽然现在她依然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但他抱着她,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这种感觉,很微妙。
说不上来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反正就是不一样。
江婉柔脸上漾起笑意:“赢了?这真是个好消息。”
因她之故耽误行程,江婉柔心里过意不去。这里的膳食粗糙,还不如陆奉烤的野味香,但为了养身体,她咽下不喜欢的黄米粥,尽力用膳喝药,就为了尽早启程。
大夫说十天半个月,她三日就好了。江婉柔没说找陆奉,她走出房门,今天日头好,也没有凌冽的寒风,她眯起眼眸,伸伸胳膊动动腿,感受身体中的力量。
如果无恙,她打算跟陆奉说,今日便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