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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奉的目光锋利如刀,江婉柔也知道柳月奴做的手脚,心中大叫“不好”。她习惯地勾起他的衣袖,正欲求情,嘴里骤然被塞了一块儿糕点,噎得她呜呜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婉柔吃东西的时候双颊圆鼓鼓,睁着乌黑水润美眸,陆奉面上不显,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一张口,就往她嘴里塞糕点,江婉柔怕了他,在他怀里挣扎,奈何马车狭小,躲也躲不到哪儿去,两人在里面几番拉扯,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启禀王爷,已到乌金城。”
乌金,是突厥的军事要冲,扼守突厥通往齐朝的咽喉要道,地势险要,多高山峡谷,易守难攻,陆奉胸前最深的箭伤来于此。
如今已被齐军占领,也正是这一战,让突厥朝野震动,议和派越来越多,新上任的冒顿欲征战敛财扬威,没想到遇上更疯的陆奉,这场突厥挑起的祸乱,现在是陆奉不想停。
江婉柔和柳月奴一路奔波,柳月奴大多给她讲突厥的风土人情,江婉柔不知道战事的具体情形,她只觉得四周异常安静,除了风声,只能听见马蹄和士兵们沉重有序的脚步声。
她扭扭捏捏,不愿意让陆奉抱着出去。陆奉也没有勉强,他叫人送上一顶帷帽,隔着一层白纱,入眼的府邸和齐朝的宅院风格迥异,没有雕梁画栋的斗拱飞檐,围墙高大厚实,四周守满了腰挎长刀,身穿玄甲的士兵,他们密密麻麻,目不斜视,把眼前的宅院围得密不透风。
沉闷的气息让人头皮发麻,江婉柔忍不住往陆奉身边靠了靠。陆奉低头问:“冷?”
江婉柔摇摇头,这地方太安静了,她心里发憷。陌生的地方,她只能靠着陆奉汲取温暖,殊不知身旁人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陆奉道:“再忍耐些日子,很快就能回去了。”
他说的“回去”是指回战争结束,回齐王府,并非回卫城的将军府。江婉柔暂时没有听懂陆奉的弦外之音。这处原先是突厥高官的一处府邸,占地不算广袤,陈设却处处精致,陆奉把她带到他的房间,道:“以后你住在这里,不要出门。”
在京城时,陆奉一直歇在江婉柔的房里,江婉柔把锦光院布置地暖煦舒服,喝茶的小案,小憩的贵妃榻,紫檀牡丹花屏风,赏景的梨花躺椅……一应俱全。陆奉一个人住却没那么多讲究,诺大的房里只有一张宽大的床榻,角落的衣桁上挂着一副威风凛凛的战甲,旁边是个兵器架,长刀、劲弩摆放有序,刀刃泛着寒光,
江婉柔这会儿真感觉有点冷。
好在陆奉知道妻子是娇养的牡丹花儿,不一会儿,一群齐朝面孔的侍女鱼贯而入,地面铺上的洁白的羊绒毡毯,房间四角烧着火盆,几人合力抬了一扇宽大屏风,把床榻单独隔开,外头放上一张桌案,成了个小隔间。
江婉柔起先不懂为何这番布置,她在婢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后,看见端坐在桌案前的陆奉,上头摆着一张大大的舆图,笔墨纸砚俱全,还有整齐摆放着的信笺和折子。
“这……”
江婉柔走到陆奉身边,柔软的双手落在他的肩头。
她问道:“怎么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
陆奉公私极其分明,在京城时,他在前院书房处理政事,回锦光院就是众星捧月的大爷,婢女们伺候他净手用膳,江婉柔伺候他脱衣睡觉,他从不把朝政带到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