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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心中疑窦丛生,昨夜陆奉叫她不必等他,是普通的叮嘱,还是他早有预谋?那她呢?又该怎么做,才是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江婉柔冷静道:“吩咐府中上下,自今日起一律不许出府,府中一切照旧,倘若有人敢在此时起了歪心思,休怪我不留情面。”
“叫金桃去世子那里走一遭,告诉他安心念书,无须为外界俗事纷扰。”
“备马车,我要进宫。”
外面纷纷扰扰,更遑论有人在里头浑水摸鱼,江婉柔压根儿没有叫人去外头打听的打算,当务之急,她要见陆奉一面。
闻言,翠珠圆圆的小脸儿更白了,颤着声音道:“王妃娘娘,不如耐心等一等,或许等圣上气消了,王爷过会儿就回来了……”
如今皇帝正在气头上,亲儿子都罚了,这时候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吗?王妃娘娘向来聪颖,膝下有三个孩子傍身,何必淌这趟浑水?
江婉柔低眉敛目,没有应声。翠珠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她跺跺脚,风一般地跑下去,叫人准备马车。
这正是江婉柔看中她的地方,她的吩咐,金桃会三思而后行,但翠珠不管懂不懂,都会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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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没有换上华贵的重红色王妃翟服,反而穿了一件素气的湖蓝色罗裙,上罩着月白绫子的对襟褙子,乌黑的秀发绾成一个端庄的圆髻,没有戴平时惯用的金簪步摇,仅簪了几根祥云白玉簪,几缕碎发落在颈侧,耳上的珍珠泛着柔和的光泽,随着她走路轻轻晃动,显得大气又温婉。
宽松的褙子稍微遮盖了她丰腴的身姿,江婉柔揽镜自照,虽说一路奔波,但她确实没吃什么苦头,双唇润泽,脸如银盘,饱满透红。她敷了好几遍粉,才看起来有个憔悴相。
在马车滚滚驶向皇宫时,江婉柔一言不发,心中却思虑万千。
她想起了她的嫡姐,曾经的恭王妃,江婉雪。
恭王出事时,她随陆奉一同进宫参加宫宴,她在东华门前见过江婉雪,她穿着厚重的王妃翟服,头戴金冠,直挺挺跪在宫门口,为恭王求情。
当初她是看客,感叹江婉雪豁得出去,她可不一定有这份深情。如今轮到自己身上,两人经过这么多事,如若一跪能解陆奉的围困,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她愿意的。
但江婉雪的下场告诉她,不行,此路不通,得另寻他法。
江婉柔心想,当初江婉雪的做法固然刚烈,但皇帝是什么人?九五至尊!她这个做儿媳的在人来人往的东华门面前一跪,叫皇帝的脸往哪儿搁?把儿子圈禁,逼得儿媳下跪,皇帝待百姓宽仁,怎么轮到自家事就如此刻薄。
跟陆奉时间久了,江婉柔琢磨出一套应对皇帝这种人的办法,不能来硬的,普天之下,谁能比皇帝更硬?连陆奉这个暴脾气跟他老子对上,还得被压制三分,他老人家大笔一挥就叫她随军半年,她可没有胆子和皇帝对上。
得来软的,以柔方能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