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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一句关心足够了。
昨晚回到父母家中,临近凌晨了,父母还在家中的藏酒室里吵架,他们就爱干这种掩耳盗铃的事,其实家里的司机阿姨们谁不知情呢。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自以为克制矜持,自以为文明优雅,道出口的内容却比脏话更具杀伤力,还经常因情绪激动而忘记关门,空间过大的藏酒室是质量上乘的传声筒,吵架声经放大通过楼梯扶摇而上,传遍家中的前院后落,那种感觉,是雷雨交加的夜里,一道划破天际的噩梦。
吵架内容无非关于财产。罗洛澄的祖父生病了,状况不太好,祖母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家中亲戚恶毒地议论道:搞不好一个快走了,另一个马上会跟去,在假想中的巨额遗产继承面前,本该沉痛的时刻变成了暗流涌动的敏感时分,丑陋的人性一览无遗。
他父亲年纪大了,心态平了,无意去争了,但他母亲不同意,哪怕家里夜夜歌舞升平,也够她锦衣玉食几世。但人就怎么回事,不管得到了用不用得着,反正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他的亲戚们心存着同样的观念。
他们就像一群在丰沃的草原上相互厮杀的狼,争的不是食物,而是一种强者为上的虚荣快感。
不想了,不能再细想了,越细想,越觉得沈采薇的美好,上天允许他接近她,才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昨天回到家,还好吧?”他一口喝尽沈采薇为他倒的白开水,当酒喝。
“嗯?挺好的。”沈采薇不把他当外人,边招呼他坐边整理工作,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歌词。
罗洛澄顿时无话可说,再说下去是没话找话,如坐针毡,甚至感觉自己在她心情如此绝佳的情况下还杵在这,明显是不识相,何况他手里还拿了不合时宜的东西:何枫淇转账给何枫明买房的证据,一直迟迟未展示出来。
拿出来给她看吧,她有权利知晓,但她会非常非常伤心吧,即便她能承受得住,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能承受得住目睹她悲伤时的悲伤,另外,他不愿破坏眼前绝佳的气氛。
作为富贵公子,罗洛澄迷恋的是精神上的美感,他精神上受过的伤太深了,本可以学他的兄弟姐妹们,游戏人间,挥金如土,假装快乐,他也这么干过,但他现在想像沈采薇,做个纯粹的人,拥有最纯粹的灵魂。
“沈律师,想请教你一个法律问题。”他终是开了口。
“好啊,直说呗。”她心情好,吐字如钢镚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