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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永远是这样的,把每个节日都看得很重要,总能往平淡的生活里注入跳跃的仪式感,是个很有趣很有能耐的女人。不像她一塌糊涂的,永远稀里糊涂的,在放任和随性的环境中长大,除了遗传到淳厚善良的基因,像是没习到父母身上任何其它的优点。
父母紧追着大巴车跑了几步,父亲沈知行冲她喊道:“到家了打个电话,路上注意安全!”
沈采薇抱着月饼咬,努力点点头,在读书、工作中往返过千百遍的路上,熟悉的环境渐渐向后退,看过许多次,却始终无法注入进感情的风景映入眼帘,更茁壮的树,更宽阔的河,更葱绿更干净的街道,离家越远,离工作生活的城市越近,神经越紧绷。
这世上有那么多美丽的地方,但家乡是沈采薇心目中无法替代的一枝独秀。大巴车上坐的多是和她一样的年轻人,许是那天才算真正的节日,在老家的中秋节注重的是晚上的晚餐,因为晚上要祭月,桌面上摆满各种当季的吃食,要点香烛,挺隆重的。
可偏偏明天就要上班了,放假放了个寂寞,并不能和家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团聚,车上的人都郁郁寡欢,有种被迫分离的感觉,沈采薇给何枫淇打了电话,何枫淇没接,发了短信,他也没回。
于是她哭了一路,整整哭了五六个小时。
现在想想,一个女生用旁人的“不在乎”来作践、糟蹋自己,蛮愚蠢的。
沈采薇立在家门口,拍去头上和肩上的落雪,这一通顿悟和醒悟,她仿佛在瞬间长大了。
罗洛澄说的是对的:人要坚持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
母亲做的也是对的:在端午节吃粽子,在中秋节吃月饼,在过年时吃肉圆,在什么日子里做什么事,人要有原则。
沈采薇似醍醐灌顶了,通透了,门一打开就问何枫淇存折放在哪,不是说定存了么,那肯定有存折的。
何枫淇也不抵赖,不否认有,但就是不拿出来。
“我不记得放哪里了,在肯定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