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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道:“……看多了,就会一点。总不能让这姑娘等死吧?你追的人呢?”
乔柯道:“跟丢了。”
裴慎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
乔柯凝视着他,略作思考:“看得多了,就会一点。”
裴慎抱臂而立,歪起脑袋瞧他,仿佛又在说"我不跟你计较这个"。他只看到乔柯微微敛起眼睛,以为那是以牙还牙得逞的笑,却没有察觉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山雨欲来,所有人都在疯狂却有条不紊地涌向风暴中心,强敌夙仇蓄势待发,挚爱亲朋剑悬于顶,倘若裴慎能看到,他一定会质问自己如何能在此情此景下仍然被一丝欣喜腐蚀。在设想和编排的许多可能中,到了今天,乔柯几乎不该出现在这里。但他偏偏在这里。
“凶手有这么烈性的毒药,却只用了一点,说明他恶意不大;能用银针射中我,再毫发无伤躲开你一招,这个人,我们肯定认得。有名有姓,功夫比我差一点的人,你会抓不到?除非,你们有一场密谈,一场和我有关,却最不能让我知道的密谈。”
虽然头头是道,但终究没有猜到是谁,乔柯正要张嘴,裴慎却道:“不用辩解。我只问一句:你们要阻止我报仇吗?”
乔柯道:“怎么会?”
他挤着裴慎,将他配完的药材一份一份用纸包好,长指轻巧,专注而迷人,不愧为芝香麓的当家。最后一份,乔柯迟迟没有封口,而是放在掌心端详:"这种毒的用量十分巧妙,为什么没有在江湖上流传?"
裴慎道:"只有三城三派的宗主在用,你……"
"我并不知道这个东西。"
"……因为,不管是于霦云,还是其他老宗主,都不想让你做宗主。无论走到哪里,永远会有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乔柯波澜不惊,甚至还笑了一下:"我知道,否则我三年间销声匿迹,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一切你又如何得知?"
"娘也好,弦木也好,甚至沛诚和小宁,总喜欢把我蒙在鼓里,阿慎,你和他们也是一样的吗,从一开始?"
问到最后,他再柔和的神情落到裴慎眼里也只有惨然,不知何时,裴慎已退到窗边,双手都抵在乔柯的胸膛上。那颗心脏比以往还要炙热沉重,一下又一下捶打过来。
"弦木的母亲……在他六岁那年就得了重病。自那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有那么一瞬,乔柯凝重的眉眼里明暗交叠,旋即有些失了神地将裴慎放开。像午夜中幽幽亮起最后一颗星,裴慎知道他头脑中棋布的星辰正在籍由这一点飞快串联,三垣四象、五宫二十八宿历历成形。他明白得太快,以至于问题也在不断跳跃:"如果石卓义没有死,没有把家产都带进墓地……这种药,溶金粉是不是会取而代之?"
"剡木呢?剡木知道这件事吗?"
"我也对群首会阴奉阳违,为什么我会没事?我和云州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