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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
他将手掌凑到眼前,关节、纹理的确已不似二十岁,更何况掌心还凭空多出一条陈年疤痕。药粉一点点掸进心口,痛得人死去活来,乔柯道:“我该记得的,对不起。”
裴慎道:“你那几年过得不好……我也是,明明是一辈子最好的时候,却要提心吊胆、一天天地熬过来。我躲了你六年,一眼没见、一句话都没说过,可是我重新看见你,才发现一辈子过得这么快,我看见你,恨也不想,仇也不想了,只想求你跟我一起活下去……”
说着说着,乔柯已经满脸通红,裴慎道:“是不是很疼?你抓着我的手,疼就喊出来……”
可是,药劲早就过了,乔柯玉一般的面容在黎明中闪着光,裴慎每说一句话,那股毛小子才有的红又浮出,勾起裴慎十八岁的坏心。
乔柯瞪大了眼睛:“……我还有个孩子?”
裴慎傲然道:“嗯。”
“我,和你?”
乔凯风蹦蹦跳跳闯入门内,道:“爹!”
乔柯道:“男、男、男人孕子……岂非凶险,你和我这样的秘事,到底要如何神通广大的医者才能……”
韦弦木幽幽道:“正是在下。”
他掀开帘,不怀好意地看着只有二十岁记忆、备受冲击的乔柯,立刻当着他的面和裴慎勾肩搭背,交头接耳:“我当这二木头天生脸皮厚呢,原来是在你面前装出来的。”
裴慎道:“他那时候也就二十出头,才两年,怎么变得那么不害臊?”
韦弦木道:“你说得对啊!看来他还是天生脸皮厚。”
很显然,他忘了乔柯跟自己早就认识,八年前就熟到可以翻白眼的程度。作为重伤人士,乔柯聊表敬意,轻轻翻了一下:“我听得见。弦木,你老了。”
韦弦木听不得这个,尖啸道:“你说什么?!”
裴慎捂着被他震穿的耳朵,手脚并用,十分辛苦地阻止韦弦木上床暴揍、捆绑或者勒死病号。乔凯风看得直乐,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问:“爹,你们在玩什么?”
第三天,他就笑不出了,和裴慎一样拉着脸,忍了没多久,就开始嚎啕大哭。乔柯每天按时醒来,见到裴慎,自然而然就要夸他好看,能否到枫叶楼一聚,一字不漏,一字不差。裴慎将凯风抱在怀里,语无伦次地重复:“我叫裴慎,是你的…你的妻,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乔柯用冰凉的指尖抚他眼角,轻声道:“阿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