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尔·斯特雷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再开一枪!”我大口喘着气喊道。利夫又开了枪,连续朝它的头部射了三发子弹。它踉跄了几步,抽搐着身体。虽然缰绳已被挣断,但它既没有倒下,也没有逃跑。它瞪着我们,不敢相信我们会对它下如此毒手,它的脸上满是没有流血的枪口。我立即意识到我们的决定是错误的,了结它的生命或许没有错,但决定自己动手杀它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我应该坚持让艾迪动手,或者花钱雇个兽医来家里。射杀动物与我的想象偏差太大了,什么一枪毙命,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儿。

利夫蹲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小姐”腾跳了一下,在冰上蹭了蹭马蹄,然后低下头看着我们。我倒吸了一口气,利夫扣动了扳机。子弹射中了“小姐”两眼正中的那颗白星,不偏不倚。它猛抽了一下,把皮革制的笼头顶得七零八落地从脸上掉了下来。然后,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惊愕地看着我们。

“开枪!开枪呀!”我大声哀号。这样的号叫,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发出。

“射它两眼的正中。”我把外祖父的话对利夫又重复了一遍。外祖父打包票说,如果照他的话去做,我们一枪就能让“小姐”毙命。

“我没有子弹了!”利夫大喊。

保罗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一起跌跌撞撞地在雪中走到利夫的身后。我们离“小姐”只有几步的距离,它的呵气就如轻柔的云雾。积雪冰冻的表面支撑着我们三个人的体重,然后突然坍塌下去,我们便跟着陷入及膝深的积雪中。

“小姐!”我撕心裂肺地尖叫着。保罗紧抓住我的双肩,想要把我按住,但我用力把他的双手推开。我喘着粗气,不住地抽泣着,仿佛有谁正在往死里揍我似的。

我抬眼时,弟弟已经手持来复枪站在一旁了。

“小姐”颤巍巍地迈了一步,前膝跪地瘫软下来。它的身体像一艘巨大的沉船没入海中一般向前倾斜着,让人不忍直视。它的头摆了一摆,然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霎时间,鲜血从它柔软的鼻孔中倾泻而出,这如柱而发烫的鲜血喷入雪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它一阵阵地咳嗽着,大股大股的鲜血随之喷涌而出,它的后腿在身下令人揪心地缓缓蜷了起来。它就这样停在那里,使尽全力保持着这怪异的站姿。终于,它侧身倒在了雪中,在地上踢腾摆动着四肢,扭曲着脖子,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来。

我把它领到昨晚和保罗挑好的桦树边,把它用缰绳拴在树上。这棵桦树长在牧场的边缘,树后的林子层层密密,加之这里离房子有一定的距离,因而鬣狗应该会在当晚把它的尸体叼走。我对它低语了几句,用手抚过它栗色的皮毛,低声细语地表达着我的歉疚,恳请它能够理解和宽恕我的决定。

“小姐!”我哭号着,“小姐!”

我把“小姐”的笼头取下来,一边在它耳边轻声对它述说着我对它的爱,一边把它领出了马厩。保罗在身后把马厩的门关上,不让罗杰跟着过来。我带着“小姐”走过冰冻的积雪,扭过头来,最后一次凝视着它行走的身姿。它的步态仍然优雅矫健,像从前一样跨着贵族般的步子。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步子,曾让母亲叹赏不已。

利夫抓住我喊道:“往别处看。”我俩把脸转向了一边。

屋外阳光明媚,天空泛着宝石般的湛蓝。11点,气温升至零下17华氏度,我们裹上了厚实的衣服。屋外的严寒把树木都冻裂了。昨天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我听到了树木冻裂开来的巨响。

“往别处看!”他向保罗喝道。保罗顺从地扭过了头。

“明白了。”他说,“把它牵出来吧。”

“让它瞑目吧!”利夫祈祷着,脸上已是涕泪横流,“让它瞑目吧!让它瞑目吧!让它瞑目吧!”

第二天清晨,我们讨论了具体流程。我把外祖父告诉我的话一字一句地转达给了他。

我把头转过来时,“小姐”终于把头沉在了地上,但它的身体仍有起伏,四肢仍然抽动着。我们踉踉跄跄地向它靠近,又一次踏穿了冰面,在及膝的雪中吃力地挪动着。只见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它长叹了一口气,身体一动也不动了。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话虽如此,我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数。我清清楚楚地明白我该做的事情。这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两难窘境我早已司空见惯,但我没法亲手了结“小姐”的生命,只有求弟弟帮忙。去年冬天,利夫曾教过我和保罗射击,但我俩的技术都不熟练。利夫虽然不热衷于打猎,但他起码有足够的经验。我打电话找到他,他同意当天晚上开车回家来。

母亲的马,我们的“小姐”,斯通沃尔·海兰德·南希,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

“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保罗告诉我。那是圣诞节的清晨,我俩坐在餐桌旁,桌上的每一道裂缝和每一条纹理都是如此熟悉。但与此同时,我却感觉自己离家很远,仿佛正在一大片浮冰上,孤零零地漂荡着。

整个过程到底持续了5分钟还是一小时,我并不知道。我的帽子和手套掉在了地上,但我却没有力气去捡。我的睫毛上结了冰,被风刮到我涕泪交垂的脸上的发丝也已结成冰柱,随着我的动作而叮当作响。我呆滞地把发丝撩开,对酷寒早已失去了知觉。我跪在“小姐”的腹前,最后一次用手抚摩着它血迹斑斑的躯体。它的身上还有余温,而我没能赶得及在临终时陪在身旁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的躯体,也带着同样的余温。我把目光投向了利夫,不知他的心头是否也泛起了同样的回忆。我爬到它的头旁,抚着它那如天鹅绒般柔软的冰凉的耳朵,又把手放在它前额的白星上那黑洞洞的弹孔上。它的鲜血在周围的雪中浇注出来的深洞,现在已经开始冻结了。

“我该怎么办?”放下电话后,我向保罗求救。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是我俩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几个月之后,我把自己出轨的事情向他和盘托出,他从家里搬了出去。下一个圣诞节来临时,我俩已经把离婚摆上了桌面。

我和保罗看着利夫拿出刀子,从“小姐”身上割下几缕火红的鬃毛和尾毛,把其中一绺递给我。

“把尸体丢在那儿别管了,”外祖父告诉我,“鬣狗会把尸体拖走的。”

“妈妈现在可以放心地到另一边去了。”他盯着我的双眼,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印度人有一种信仰,伟大的战士们死后,人们必须把他们的战马也杀死,这样他们才能跨过河到另一个世界去。这是一种对已经作古的人表示敬意的方法。也许妈妈现在就能骑着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吧。”

打电话的人是外祖父,他不是祝我圣诞快乐的,而是催促我及早动手的。他坚持说,让“小姐”自然死亡是残酷冷血的选择,我心中明白,他的话是对的。我也明白,了结“小姐”生命的任务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没有钱请兽医给它进行注射,即使我筹到了这笔钱,兽医估计也不会在圣诞节赶过来。外祖父为我详尽地解释了射杀马的方法,我说我下不了手,他安慰我,说这是经年传下的方法。另外,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小姐”的尸体,土地已被冻得板结了,我们没法埋葬尸体。

我脑海中浮现出母亲骑在“小姐”健美的后背上跨过一条壮美的大河的情景,差不多三年了,她终于可以瞑目,可以离开我们了。我多希望这是真的啊,如果我能许一个愿,这就是我想要实现的愿望。我不奢望母亲能够骑着“小姐”回到我的身边——当然,真要这样该有多好啊——我只求她能骑着“小姐”去往另一方净土。这样一来,我便不必再背负刽子手的自责,只要舔舐自己的伤口、挺过这最难熬的一关就行了。

我没有打电话问艾迪为何没有遵守我俩的协议,而是给住在亚拉巴马的外祖父打电话,和他聊了一个小时有关“小姐”的情况。做了一辈子骑手的他向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谈话终了时,他很肯定地告诉我,“小姐”非离开人世不可了。我表示先睡一夜再决定,第二天刚刚破晓,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在白马野营地外的树林中,我终于进入了梦乡。梦中,我看到了雪,这雪并不是我和弟弟杀死“小姐”时看到的雪,而是我刚才在上山途中遇到的雪。对这积雪的回忆要比真正置身其中的体验更加令人畏惧。整整一夜,那些可能发生但没有发生的危险在梦中搅扰着我。我梦到自己一个脚下不稳,顺着身边一道陡坡滑了下去,跌下峭壁,摔在了山下的岩石上;我还梦见自己走啊走啊,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那条越野车道,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徘徊,饿得前胸贴后背。

几周后圣诞节前的下午,我和保罗开车回了家。车子在车道上停下,我的心中回肠九转。罗杰孤零零地站在牧场上的情景,我已在脑中重复了千万次,但当我下车后,却发现“小姐”竟然还在。它站在马厩中,浑身冻得瑟瑟发抖,身体形销骨立,真是令人痛心的一幕。天气已进入严冬,最低气温破纪录地降到了零下25华氏度,加上寒风凛冽,更是让人感到寒冷难耐。

第二天清晨,我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看着旅行手册。如果我按照原计划往山上的步道走,那么我铁定会遇到更多的积雪。想到这儿,我心中不禁打起鼓来。我仔细盯着地图,突然发现这不是唯一可行的方案。我可以走回白马野营地,然后往西走到巴克斯湖。从那儿,我可以沿着一条北向的越野车道走,然后在一个叫斯里莱克斯的地方爬上太平洋屋脊步道。直接走太平洋屋脊步道和这条路线的路程差不多都是25英里,但后者的海拔较低,所以沿途可能没有积雪。我把东西收拾好,顺着昨夜上山的步道原路返回,以目空一切的姿态从白马野营地大摇大摆地走过。

艾迪觉得我们应该选择后者。我俩都是囊空如洗,再加上射杀是世代流传下来的老方法,因此,虽然看似难以接受,但我们都觉得后者是比较人道的方法:让“小姐”在自己信赖和熟悉的人手中死去,要好过让它死在陌生人的手中。保罗和我要在几周后回家过圣诞节,艾迪说他会在此之前把事情办妥。我和保罗回家并不是为了举家团圆,到了圣诞节,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艾迪要在女友的家中和她的孩子们一起过节,卡伦和利夫也各有各的打算:利夫计划在圣保罗和女朋友及她的家人一起团聚;而卡伦在年初遇到了一个男人,两人几周后便闪婚了,那年的圣诞节,她准备和丈夫一起度过。

我朝西向巴克斯湖走了一个上午,然后向北走了一段距离,又沿着湖岸向西前进,终于来到通往太平洋屋脊步道的那条坑洼不平的越野车道上。我想起了在贝尔登镇等我去取的装备补给箱,让我魂牵梦萦的并不是箱子,而是箱子中那张20美元的钞票,或者说,是那张钞票可以换来的食物和饮料。我做了整整半个小时的白日梦,时而欣喜若狂、时而饱受煎熬地幻想着蛋糕、奶酪汉堡、巧克力、香蕉、苹果、蔬菜沙拉,而最让我神魂颠倒的,要数斯纳普柠檬汁了。个中缘由我百思不得其解,在踏上太平洋屋脊步道之前,我只喝过几次斯纳普的软饮,这饮料的确不错,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我从没有把这饮料奉为自己的至爱,但现在,它却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我不在乎喝到的是粉色的还是橙色的那款,只是每天都忍不住想象着手握斯纳普、把它送到嘴边的情景。有的时候,为了不致患上妄想症,我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停止这个念头。

回老家的那个12月初,我和艾迪探讨了一下“小姐”的问题。刚开始,艾迪的怨气很重,抱怨说凭什么要让他来承担照顾两匹马的重担。他是我母亲生前的丈夫,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他照顾母亲的马吗?但我不想和他争执,于是我只谈“小姐”的事,坚持要和他一起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过了一会儿,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们最终达成协议,决定是时候让“小姐”离开人世了。它已垂垂老矣,不仅身体瘦削,眼中曾经的光彩也暗淡了。我告诉艾迪,我已经咨询了兽医,我们可以让他来家中给“小姐”注射安乐死,或者,我们也可以选择自己亲手把它射杀。

通往斯里莱克斯的道路上的积雪刚刚消融不久,路上绽开了一道道裂缝,融化的雪水沿着路两边宽宽的沟渠流下去。沿着一个人影也没有的路,我走到了一片浓荫蔽日的树林中。下午,我的肚子出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不适感,我意识到,自己来月经了。这是我上路后第一次来月经,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月经来潮的功能。开始徒步旅行后,我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但从前对身体的知觉却随之渐渐迟钝了。我失掉了对体重细微变化的敏锐感知,也不再讲究发型是好是坏。由于不停折磨着身体的剧痛,我对体内发生的微妙变化全然不觉。我的双脚、双肩以及后背上部的肌肉时而麻木、时而火辣辣地作痛,让我不得不每小时都停脚活动几次,以求把这折磨减轻片刻。我卸下背包,在急救箱里翻了一阵,找出一大块边缘参差不齐的天然海绵。这块海绵是我在上路之前装在一只小自封袋里带来的,在此之前,我只是试验性地用过几次。在明尼阿波利斯打包时,我觉得在步道上用海绵处理月经不失为明智的决定。但现在,手拿海绵我却有些不知所措。我用水瓶里的水洗了洗手,然后把海绵浸湿,再把水挤出来。我脱下短裤在路上蹲下身来,尽可能深地把海绵推进阴道里,一直抵到了子宫颈上。

母亲离世差不多三年后的一个12月初,我回家探望艾迪。看到“小姐”孱弱枯槁的模样,我就像遭了当头一棒。它已经31岁了,在马中算是高龄了,即便通过精心护理能让它恢复健康,家中也没人有这个时间和精力。艾迪和他的女朋友时而在我长大的那幢房子里住,时而住在双城外一个小镇里的一辆房车里。母亲去世时留下的两条狗、两只猫和四只母鸡死的死,送人的送人。留下来的,只有罗杰和“小姐”这两匹马了。艾迪常常找一位邻居负责照顾它们,但邻居所谓的照顾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我穿上短裤,听到一辆重型车朝我驶近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辆带超大驾驶室和超大号轮胎的红色皮卡车转过弯道向我靠近,看到我后,司机吃了一惊,匆忙刹车。我虽然也被他吓了一跳,但同时也暗自庆幸没有让他看到我赤裸着下身蹲在路边的窘态。我朝卡车紧张地招招手,卡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在“小姐”刚成为我家的一员时居住的马厩里,母亲重拾了她儿时的活计:她擦洗马厩,铺撒草料,用独轮车拉着东西进进出出。她常常把卡伦、利夫和我带在身边,趁她干活儿的空当,我们三人就在畜棚里嬉戏。活儿干完后,我们便看着母亲骑着“小姐”在骑马场上遛圈,等她骑完后,我们三人便轮流骑马玩。搬到明尼苏达州北部的农场上住时,我们家又添了第二匹马。这是一匹名叫罗杰的阉割过的混种马,我对这匹马一见倾心,而它的主人也恰巧愿意用很低的价钱把它出手,就这样,母亲把它买了下来。我们借来一辆拖车,把两匹马运到了我们的农场上,又从40英亩的农场隔出四分之一,用作它俩的牧场。

“您好!”司机说着,从打开的窗户中伸出一只手。我和他握了握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刚在阴道里转悠过。卡车里还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另一个在后座上和两个小男孩儿坐在一起。两个人看上去都是30多岁的样子,两个男孩子有8岁。

我偶尔会想象一下母亲曾经的牛仔生活,这些场景是一帧一帧的定格画面,像一张张书页般清晰呈现:她与外祖父在新墨西哥州的乡下彻夜骑马的情景,以及她与闺密们一起苦练马术、共同表演的情景……16岁的时候,母亲得到了一匹属于自己的马。这是匹巴洛米诺马,名叫“伙计”。她骑着“伙计”,在科罗拉多参加了各种各样的马术表演和马术比赛。直到离世时,她还保留着参加活动时得到的缎带。我把这些缎带装进箱子中,存放在丽莎在波特兰家中的地下室里。黄色的缎带是她在绕桶赛上获得第三名时颁发的,粉红色的缎带是漫步、快跑、慢跑比赛第五名的奖励,绿色的缎带是获得选手参与奖时发的。还有一条蓝色的缎带,是奖励她在一条满是逼仄的转角、泥坑、大笑的小丑和震耳的号声的赛道上,一面稳稳当当地骑着“伙计”完成了所有的步法,一面手握一只银勺托着鸡蛋坚持了最长的时间。

“你是要去斯里莱克斯吗?”开车的男人问我。

我6岁时,母亲把“小姐”买回了家。当时,我们一起住在“巴巴利小丘”公寓的地下室。那是母亲和父亲决裂后不久,我们的钱拿来基本度日都捉襟见肘,但母亲买马的决心不容动摇。虽然尚且年幼,但直觉告诉我,是“小姐”救了母亲的命。它不仅给了母亲离开父亲的动力,更支撑着她面对接下来的生活。马是母亲的信仰,当年幼的她在周日被逼着穿上正装去做弥撒时,她的心里真正渴望的,是能和马匹待在一起。从她口中说出的有关马的故事,与她讲述自己在天主教家庭中的成长经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了骑马,她什么都肯做。她用耙清理过马厩,擦洗过鞍辔,拖运过草料,也铺撒过麦秆。只要是能到手的工作,她都来者不拒地接手,为的就是在附近的马厩里多待一待,骑一骑别人的马。

其他小说推荐阅读 More+
柠檬味的狗粮

柠檬味的狗粮

桃雨樱雪
一次意外事故,本来“离去”的男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整天憔悴度日,于是他消耗自己的灵力,做了一款恋爱养成攻略游戏,并承诺她要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打出快乐结局,可以满足她任何一个愿望,反之同理。于是两人怀着各自的目的,在游戏里展开了一系列别样的剧情,结果——
玄幻 连载 0万字
系统又要我做寡妇

系统又要我做寡妇

千川不啻
星容: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参加一个真人副本游戏,系统坑爹送了一个伴侣给我,还给了一个终极任务:杀了他!可伴侣是个白切黑!在线求问如何丧偶?如何华丽守寡?
女生 连载 0万字
渡阴人

渡阴人

太子饭
这是一个萧瑟的村子。这里过了晚上八点,就不会再有人出门。这里不会有虫鸣鸟叫,一到晚上,连蛤蟆都不敢喘气。于是,一棺看尽身前事,两手拂尘渡阴人。看着祠堂里那上千个灵位,还有灵位后面,那双看不见的眼睛……
网游 连载 0万字
我的抽奖系统

我的抽奖系统

炫宸
黎铭朗从地球穿越到修仙世界,灵根不行,抽奖系统送他极品灵根,功法不行,抽奖系统送他绝世功法,什么?就连道侣也能送!
武侠 连载 0万字
医圣重生归来(我的医术超神)

医圣重生归来(我的医术超神)

二狗弟弟
异世界一代医圣重归故里,这一世,我陈风要让尔等尽皆臣服脚下!身怀逆天医术的陈风,自此走向人生巅峰!
都市 连载 0万字
我的身体里有个鬼物

我的身体里有个鬼物

叶周彤昕
自从我的身体里有了一个鬼物之后,我一路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都市 连载 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