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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对生母徐妧儿的感恩之情,还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情谊,明徽都觉辜负不起。
“你放心,我也不愿多过问的。”趁着四下里没人,明徽伸手绕过燕斐青的双臂,紧紧抱在对方腰侧处,翁声道,“只是你待自己好些,我才更放心”
作者有话说:
加长版本来啦!!!
第98章 贞节牌坊的悲剧性
抱着一袋香气逼人的奶酥卷回到州府讲堂正厅,明徽只觉丝毫没了胃口,遇到几个平日里一起作伴的学子后,干脆全分了出去,自己单留了一块慢慢放进嘴里咀嚼。
明堂斋的奶酥卷是整个州府都出名的糕点,入口香甜酥润,裹着新鲜奶香和动物油脂的醇厚,实在说的上是尚品,价格之高也只有高门大户享受的起。
明徽愣神之际食不知味,等意识慢慢开始回归时,便听另一旁的学子们边让仆从拿来温茶润口,边凑在一起暗自讨论着什么。
一群学四书五经学到枯燥乏味的正当龄男性,自然不会在闲暇时间还凑在一起神色各异的探讨什么深奥高尚的话题。明徽懂得相比起女性群体的八卦内容,能让男性群体如此高潮的自然跟一些风流韵事有关。
明徽本也无意多听,只是坐在前排的一人突然对旁边一人嘲道,“《女诫》有云,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如今堂堂首辅的嫡亲孙女要如此风光醒目的二嫁入王府,当真是违背德行,毫无廉耻可言。”
另一学子也不客气,当即带着情绪的辩道,“啧啧啧,兄台这话说的,古有汉武帝生母王皇后,宋有章献皇后刘氏,都是二婚改嫁后的贤良女子,有才情又端慧,既能帮扶夫婿,又能善教儿女,那儿就跟廉耻两字扯上关系。”
“一女本就不该侍奉二夫,朝廷每年赐下来的贞洁牌坊为的就是让女子尽忠守住守节,臣子要为君王守节尽忠,女子就该为丈夫守贞操,即使和离也不该另寻他人才对……”另一人见对方挑出王皇后和刘娥来做比,气势汹汹的便把著名美人甄宓和杨贵妃这两位悲剧女性来警示二婚不贞的报应。
明徽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是越无知的人越爱输出观念。人家汉武帝生母和刘娥都是有自我意识,心甘情愿二嫁后人生得到了升华。甄宓和杨贵妃两人一个是被婆婆当礼物送去给曹丕当妾的,一个是被六十多岁的公公唐玄宗抢去当玩物的,本就是强权阶级下的悲剧,根本无法相同而论。
古代以子嗣旁支繁荣为美,在座参与辩论的学子儿郎家里都有出嫁的姊妹和亲戚。一方觉得女子该有足够的自由和权利,即使男尊女卑,也不该在理学和贞洁牌坊下让女人郁郁寡欢的孤独终老。这些人家里都是本地的富户人家,父兄和堂表亲们不乏仕途中人。虽然他们家里该纳妾的纳妾,该狎妓的狎妓,但至少是有同理心和最基本的善恶观。
而另一方的那些致死要吸干女人骨血,鼓吹贞洁和礼教的男人们臭味相投,坚定且真诚的认为一个女人就该本分的将全身心投入夫家,做牛做马贤惠侍奉他们的父母,做小伏低宽松大度的为自己纳妾。就算如杨首辅家的嫡孙女为例,被夫婿虐待致死也要守节,不该和离改嫁。
“你们这些人都没母亲,都没姊妹,将来也没女儿吗?教别人守节被欺辱,亦或者守着个贞洁牌坊终日以泪洗面,活的如骷髅鬼魂般不成人样。难道当儿子,当兄长,当父亲的就自在得个好名声,丝毫没情感的接受?”
不知何时,靳琪也参与其中。他一个平日里开朗有趣的人,却在此刻横眉冷目道,“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是不知痛,真有良心的就该女子自己选择出路,随他们要守节也好,改嫁也罢,断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说些不三不四,有违圣人之道的鬼话!”
之后明徽才知道,靳琪前月参与母亲寿宴,正巧听到从小待他亲厚的大姐夫婿出门遇上匪乱亡故,出于礼节守丧三年后回到娘家,父母本是和气人,想着再去替姐姐物色个新夫婿改嫁,结果不知哪房远亲来个无理泼皮,仗着自己祖辈上得了块贞节牌坊,要死要活的劝说母亲不得让大姐改嫁,否则有违天理伦常,死后全家都要下十八层地狱。
“还都是些读书人,我看跟那乡野村妇也没什么区别。”靳琪气恼的回到自己位置上,看到明徽时嘴角尴尬的扬了扬,也知道对方跟怀王世子的特殊关系,在此时此刻不能出头去参与关于女子二嫁是否耻辱的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