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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种皇兄在他当然会没事!”娜蒂亚冷冷地瞪了剑麒一眼,“有事的是我们,我真想把你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为了这种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值得吗?”
虽然娜蒂亚很清楚剑麒必须这么做的原因,但她心里还是感觉很不爽。
看到赛提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剑麒真有点同情他,毕竟他也领教过娜蒂亚那张嘴的刻薄。
“不用太在意蒂亚的话,她只是担心而已。”剑麒看着那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脸庞,淡淡地笑着,“不过就算你再恨我,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得到了王位,如果无法亲自治理的话,还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不是吗?”
赛提沙盯着那张温柔的笑颜。剑麒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所以无论说话还是表情都变得比往常温和许多,而这种温和恰好顺着蓝西洛先前的话渗透进了赛提沙的内心。
如果说洛凯的话还曾让他心存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剑麒的这番话终于让赛提沙相信,那种毒药确实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北景王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那个男人只要一个活着的,有王位继承资格的傀儡啊!
赛提沙心痛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然而,无情的现实却在赛提沙开口之前先给了另一个他无法承受的沉重打击。
“禀告各位王!龙翼殿那里刚刚传来消息,赛提沙殿下的母妃梅达丽妃子自缢身亡!”
如果那个士兵不要在这时候冲进来,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话,曾经有那么一刻,差一点赛提沙就要认同蓝西洛之前的话,真心实意地在青龙领地生活,扮演好他王子的角色。
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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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赛提沙睁着眼睛躺在龙翼殿自己房内的**。看到那在月光映射下显得愈加华丽的床幔,他却有一种虚假的感觉。
一切都是假的,酒会还没有开始,他也没有服毒,母妃也还没有死……可是在内心的最深处,却有着一个声音清晰地要他面对现实。
赛提沙从未觉得他和梅达丽的母子关系有多融洽,梅达丽总是对他好一阵坏一阵。一些时候她会对他很亲近,可有的时候赛提沙甚至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强烈憎恶。
赛提沙常常觉得梅达丽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上一任的青龙王析璟。他一直认为是梅达丽对析璟爱恨交织的心情才会造成她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所以在内心深处,他从未苛责过这位的母亲。
况且目前梅达丽是他在青龙领地唯一的亲人……不,也许萧剑麒在血缘上算是他的兄长,但那个男人却是间接害死梅达丽的凶手……
想到今天下午修达带着哽咽的控诉,赛提沙的感觉泪水划过了自己的脸颊。
“我们曾多次请求要见殿下,夫人她很担心殿下的身体,但是每一次都被龙首殿断然拒绝了!”
“夫人的情绪因此而变得很不稳定,我已经派人时时刻刻跟着她了……可是……”
“下午夫人她说想要独自呆一会儿,我们也不好拒绝,只派卫兵在门口守着,没想到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母妃见他?为什么非要逼死母妃他们才甘心呢!赛提沙的手握成拳狠狠地垂在床垫上,但却只换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一如他此刻无法宣泄出的悲伤和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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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眼看那孩子就要归顺我们了,却半途插进这种事情来!”
蓝西洛的语气不是很好,功败垂成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这两天出了太多的事情,好不容易赛提沙没事,剑麒也醒了,整个事态才刚稳定一点却又因梅达丽的自杀瞬间再起波澜。
关于这件事情,宫里决定采用低调处理的方式,对外宣称是突然病逝。可是对内要把梅达丽安葬在哪里却引发了一场争论。
有人认为既然梅达丽是前青龙王的妃子,也是青龙领地王子赛提沙的母亲,理所当然应该埋葬在青龙;但也有人认为后来她成为了北景王的妃子,所以应该把她送回北景安葬,况且梅达丽曾被析璟赶出过皇宫,无论如何没有资格葬入皇家墓地。
但不管怎么样,青龙已经派了使者前去北景领地报信。因为无论是从梅达丽错综复杂的身份,还是从领地与领地之间的外交来看,这件事情都绝不可能跳过费南。
“如果那个孩子理智一点就该知道梅达丽的死并不是我们造成的!”
“通常我不指望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保持理智,除非他冷酷到没有感情,例如陵尘。”由于洛凯今天已经发过一次火,积压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释放,所以此刻的他要比蓝西洛冷静得多,“况且真地说起来,我们也确实难辞其咎。”
“难辞其咎恐怕未必!”蓝西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说道,“你别忘了赛提沙真正的母亲是赫尔蒂而不是梅达丽。梅达丽当年为了什么事情才被析璟赶出王宫,你我都很清楚。我不认为她会因为见不到赛提沙,忧郁过度想不开而自杀。”
蓝西洛的话点醒了洛凯。“说的也是,那梅达丽又是为什么而死?”
“一是因为赛提沙的身份已经得到承认,她便没有利用价值了;二是你们看守得太紧,他们深恐我有万一你们会拿赛提沙抵命,可如果是参加自己母亲的葬礼,你们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阻止不了吧?”
由于洛凯和蓝西洛是在剑麒卧室外的大厅里讨论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所以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正在里面休息的剑麒。
一看到剑麒就穿着睡衣走出房间,蓝西洛和洛凯同时起身把他架回卧室去躺着。还好此刻外厅里只有他们两个在,要是被娜蒂亚看到了,大概又是一顿好吼。
通常在生活上,女性都要比男性来得更有发言权。尤其是剑麒这种为了肩上的责任可以不顾一切乱来人,对他,娜蒂亚时不时的警告是绝对必要的存在。
“喂,我没事了。”剑麒看着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地强制他休息,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在这件事情上你的话已经缺乏可信度了。”洛凯无视剑麒的抗议,转身坐到他床边的沙发上,“一个说自己没事的人可以昏迷三天,要是有事起来大概要昏迷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