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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感到惊讶，他轻轻笑了一声。“你不是认真的吧。”
“别惹麻烦。”布罗乔娃打断了他，“不管你是否能接受，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逃离捷克，逃离欧洲。这是唯一的希望。”
“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应该把精神病院留给这些疯子？”她示意维克多看向令人压抑的城堡四壁，以及墙壁后面更多的虚幻的墙壁，“普拉特纳，卡拉克，还有所有的苏台德纳粹党徒都把希特勒视作救世主和种族保护者。相信我，只要德国纳粹党打进捷克，普拉特纳和卡拉克一定会和其他杂碎一起上街挥舞万字旗。”
“不能让卡拉克——”
从布罗乔娃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捷克脏话不太常见。通常他们两人都用德语交谈，维克多心想她为何说起捷克语了。布罗乔娃情绪低落，愁眉不展，脚下的这片土地为什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从小到大，她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波希米亚的德国人，突然这个身份就不属于她了。尽管维克多不停地安慰她，但是可以看出她真的十分难过。
布罗乔娃松开手，拼命摇头。“不，不，不要那样做。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在密林里的教堂，”布罗乔娃说道，“我和你说我们没有未来。我们只能活在当下。唉，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最离奇的梦。这个梦整天都在我的脑子里，我认真想了想，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她用一只手撑着身体，侧身看着维克多。就像画家在勾描线条一样，维克多用手指滑过她的上臂与肩膀。她的皮肤光滑而柔软。
“我才不怕卡拉克那样的人呢。我去和教授说。”
“又做了个噩梦？”他关切地问道。
“罗曼内克教授也无能为力，”布罗乔娃说道，“现在大家都害怕这种人。没人想与他们为敌，因为有可能他们会掌权——有可能德国发生的事情会发生在这里，卡拉克那样的人会手握权柄。他们会的。”
她眉头不展。“是，又不是。这个梦太可怕了，和其他梦不同。比任何梦都更加离奇——你知道我最近经常做奇怪的梦——但是这个梦的意思是我必须逃离欧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