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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一个有人把守的外堡警卫室,一个警卫从玻璃窗后面向普拉特纳挥着手,然后沉重的橡木大门缓缓打开,仿佛是一双看不见的手把它推开了。
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才成立了十七年,但是正如彼得逊指出的那样,这是个古老的国家:她建在原始的基石之上,这块基石有时会改变颜色,有时会融化,有时会和其他石头混在一起,有时会焕然一新。和生活在其他地方的人不同的是,对波希米亚人而言,一切都像永远在流淌的液体,从没有固定的形态。他们就像神灵一样,快乐而又漠不关心地旁观着凡人为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争得不可开交:国界线的变更,国旗的变换,帝国的兴衰,爱国主义和种族偏见的此消彼长。
“电控门。”普拉特纳骄傲地说道。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两个名字:一个捷克名字,一个德国名字。维克多·科萨雷克从小已经习惯了这种差异,因为捷克是个拥有多样或者说多重身份的国家。他的国家,他的同伴,以及他自己的身份一直就是多重多样的。他出生在摩拉维亚的一个小镇上,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捷克人。换作别的地方,他也许会产生不合群或者尽快逃离的想法。但在这里不会,因为差别是常态。当然,在这个新成立的共和国里,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用最主要的特征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捷克人,摩拉维亚人,西里西亚人,斯洛伐克人,德国人,波兰人,乌克兰人,匈牙利人,犹太人——但是这听起来不像是自我介绍,而更像是表明自己是一锅大杂烩里的某种主要食材。
他们穿过横跨石缝的石桥,通过又一个警卫室后来到城堡里铺着鹅卵石的天井。一路上,维克多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一样。
车站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火车缓缓驶入的时候,铁轨仿佛陷入了两旁高高的路堤之间。姆拉达-博莱斯拉夫是距离奥卢城堡最近的一个大镇——奥卢城堡的德语名字叫艾德勒斯堡。
尽管这是个晴朗的秋日,维克多的心情一点也不好,觉得城堡好像断了他的退路,把他关在里面,压在下面,他再也无法从四周的石壁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