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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时间比预想的要多，”诺沃特尼耸着肩膀抵御寒冷，“我等了好久，该死的电梯才下来，但是不能使用。不管这些了，这间公寓是一个电工和他的妻子租的，已经有四个月了。他们是外国人，我想可能是乌克兰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租房中介完成的，他们没有见过前任租客，但是知道他的名字是菲利普·斯特罗斯塔。只有一个人来找过他，他们把菲利普的新地址给了他。”
“有什么发现吗？”斯莫莱克问道。
斯莫莱克点点头。“找他的人是科萨雷克医生。”
在去弗尔硕维采的路上，斯莫莱克顺便接走了诺沃特尼。他站在街角等待，拉低了帽子，竖起了领子遮住耳朵，原本白皙的鼻子和脸颊被冻得通红。
“还有，”诺沃特尼继续说道，“我挨家挨户地询问，所有邻居的说法都和电工夫妇一样：他们说不清菲利普的长相是因为他们很少能见到他，即使见到了，他也总是穿着破旧的长外套，拉低了宽边帽子挡住眼睛。我只有一个有价值的线索，有个女人说他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但是她也不那么肯定。”
离开玛格达的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雪小了一点，警车里的无线电广播说城市北部的大雪天气会持续。他让科萨雷克医生待在城堡是正确的：如果他来到布拉格，行动会非常不便，而且他也不想让一个没有经验的人跟着自己碍手碍脚。他还想到了年轻的索拉·玛佳死在她那间明亮整洁的公寓里的样子，一段新的生活，许多全新的体验、希望、激情还没来得及开始便已宣告结束。斯莫莱克无法抑制他的愤怒，因为如果维克多没有自作聪明地想自己破案，索拉·玛佳也许不会死。也许吧。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确保没人能准确描述他的长相。”斯莫莱克叹了口气，“也许那几个德国人能帮忙。”
斯莫莱克笑着说道：“谢谢你，图莫娃小姐，你帮了很大的忙。”
傍晚的雪天，几个街区之外的那间德国人的酒吧没有多少客人，只有几个资深酒鬼。斯莫莱克提到那晚的街头斗殴之后，酒吧老板立刻知道是哪件事。那晚正好他当班，他还记得挑起事端的那个人满嘴说着脏话离开了酒吧。斯莫莱克离开的时候拿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和地址——安东·索尔，街头斗殴中被刺伤的德国人。
“我确定，”玛格达说道，“难道有人从她家里拿走的？”
“但是安东七点才下班，”老板解释道，“在那之前他不会在家里。”
“你确定她把那套玻璃杯带回家了吗？有没有可能她后来又带回店里被人买走了呢？”
“他在哪里上班？”斯莫莱克问道，“我们可以过去找他。”
“没有人买。佩特拉索娃夫人把它带回家了。这是她的私人物品。她有时会这么做的。玻璃不仅是她的生意，也是她的生活。哦，可怜的夫人。”
“你们很走运。他在斯特兰奈斯电车公司上班，是个司机，下班之前都在他的线路上。”
“你记得是谁买走的吗？”斯莫莱克问道。
“和他在一起的两个朋友呢？”诺沃特尼问道。
“一套六个，”她点点头说道，“我记得很清楚。”
老板耸耸肩：“有时可以看见他们和安东在一起，但是他们不常来，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抱歉。”
斯莫莱克再去拜访玻璃店的女销售员玛格达·图莫娃。天已经黑了，她的两个室友已经回来了，所以他们在公寓的走廊上说话。玛格达裹紧了身上的针织羊毛衫，抱紧双臂抵御寒冷。斯莫莱克身上带着一个从菲利普的住处发现的波希米亚风格的玻璃杯，他打开外面包着的报纸，玛格达一眼就认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