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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生产管理课的课长,真想篡改记录的话,还是有办法的吧。”
“不管是谁说的,警察都不该听信这种不负责任的谣言。我才没有倒卖公司的东西呢。你们去查查公司的库存记录就知道了。”
“天哪,堂堂警察居然因为几句没凭没据的话就上门找碴儿!我说我没做过这种事,让你们去查记录,你们又说记录肯定被我篡改过,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这个不太方便透露。”
“您会生气也是人之常情,只要您告诉我们案发当天您都做了些什么,我们立刻就走。”
“我在倒卖吗啡?开什么玩笑,谁说的啊?”
平根叹了口气。
平根顿时拉下了脸。
“好吧。我说还不行吗?是几日来着?”
“我们打听到您把公司的吗啡偷偷卖给了黑社会组织白岚会,要是这件事被布田先生知道了,您肯定会非常头疼的吧?”
“六月十七日,星期六。”
“问我这些干什么啊?”
“稍等,我得去翻翻日程本……”
平根皱起眉头。
平根去隔壁房间拿来日程本,翻开一看便喃喃道:“是跟表亲们聚餐那天啊……”
下乡巡查部长开口问道:“能不能请您讲讲布田先生遇害那天您都做了些什么?”
然后他告诉我们:
他将我们带往餐厅兼厨房的地方。他貌似还没成家,家里没有住着第二个人的迹象。屋里摆着各种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家具与电器,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乎能直接用作样板房了。
“因为那天是星期六,我应该是八点多起来的,比平时晚一点。吃过早饭以后就在家里打扫打扫卫生、洗洗衣服什么的。”
“我们有些问题要问您,方便进屋谈吗?”
“不好意思,请问您家一共有几口人?”
平根的打扮跟上班时截然不同。今天的他穿着POLO衫配棉布裤子,显得十分随意。
“如您所见,这儿就我一个人住,所以没人能给我做证。”
“咦,二位是之前来过公司的警官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打扫完卫生以后呢?”
下乡巡查部长和我奉命前往舞黑市大木町的平根家。他住在一栋看起来很高级的分售公寓里。公寓共有十层,平根住在902号房。从这里开车去日湖市户田町的案发现场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坐电梯上到九层,按下门铃。
“我开车出门了,因为中午要跟亲戚聚餐。在西急百货店的中餐馆,叫‘北京仙馆’。我加上表兄弟,总共是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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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急百货店在日湖站跟前,开车去案发现场十分钟左右。
“是啊,一直跟我打太极。我手里只有小喽啰听来的几句话,也没法更进一步了。要是能拿到货源的供词,抓干部就不成问题了。拜托啦。”
“跟亲戚聚餐啊,关系真好。”
“白岚会的干部没认吗啡这茬儿啊?”
“基本半年一聚吧。”
“要是平根招了,记得通知我们组织犯罪对策课一声啊。有了这个由头,就能把白岚会的干部抓回来了。”
“聚餐的时候都聊些什么啊?”
“在大村制药见到平根的就是你们俩吧?那正好,快去找他问话。”
“随便聊聊吧,汇报一下自己跟家人的近况啦,工作上的事情啦,童年的回忆啦……”
牧村警部将视线转向下乡巡查部长和我。
“那你们聚到了几点啊?”
“那他的嫌疑很大啊。也许被害者就是因为发现上司在倒卖吗啡,所以才被灭了口。”
“下午三点。从正午到下午两点在‘北京仙馆’,然后去了同一层的‘charade<a id="noteBack_5" href="#note_5">[5]</a>’咖啡厅聊到三点。”
“嗯,他是生产管理课的。”
“然后呢?”
“他在管理吗啡盐酸盐的部门吗?”
“然后去了日湖站附近的电影院,看了一部叫‘Two of Us’的片子。要我讲讲剧情吗?”
“有!是被害者的上司!”
“不,不用了。”
牧村警部和我们几个下属对视了几眼,大家都难掩兴奋的神色。
反正他完全可以提前找一天把电影看了。
“没错。吗啡是烈性麻醉剂,精制一下就是更猛的海洛因了啊。而且第二个干部提到了‘管理记录’不是吗?会管理吗啡的地方,不外乎制药公司、药品批发商和医院。准确地说,是医用吗啡盐酸盐。我想起你们在办的那个案子的被害者就是制药公司的,觉得这事说不定和案子有关,于是就来报信啦。白岚会的干部明确说了‘给我们提供吗啡的那个平根’,跟案子有关的人里有没有叫平根的啊?”
“电影是几点散场的呢?”
“吗啡?白岚会有吗啡的货源!”
“五点多,之后我就直接回家了。”说到这儿,平根推了推眼镜问道,“话说布田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啊?”
“有一天,他碰巧听见自家的两个干部在说悄悄话。一个干部说:‘给我们提供吗啡的那个平根,就不能让他多拿点货吗?’另一个干部说:‘那好像有点困难。加得太猛,管理记录就不好做手脚了。’可惜他只听到了这两句。”
“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
“哦?”
“哦,我刚才也说了,那时我正跟亲戚们在咖啡厅聊天呢。”
“他本来也不是混黑道的料,所以我决定把他介绍去一家跟我关系很好的公司。那家公司挺开明的,已经雇了好几个金盆洗手的黑帮成员了。为了谢我,他向我透露了好多白岚会的内情。但他毕竟是个混了二十多年都没爬上去的家伙,也说不出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内情来。不过在他提供的情报里,有件事还挺值得琢磨的。”
平根用满怀自信的态度回答。
“真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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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组织犯罪对策课不是一直在调查白岚会嘛。最近有个四十多岁的黑帮成员偷偷联系我,说他想洗手不干了。他说什么警方的打击力度是一年比一年大,家里人、老朋友都绕着他走,连面都见不上,一点儿好处都捞不到,可真的离开黑帮吧,又不知道该干点啥才能养活自己,于是就来找我商量了。毕竟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被混社会的学长拽进黑道了,一混就是二十多年,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啊。”
我们问了表亲们的姓名与住址,然后回到搜查本部汇报情况。大伙儿立刻分头去找那五个表亲。
“很有价值的线索?”
结果那五个人都做证说,那天正午到下午三点,平根的确跟他们在一起。当然,平根中途是去过洗手间的,但也就两三分钟的事。表亲们看着都是老实的正经人,实在不像是在做伪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