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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上,乔·德金对卡尔德伦做了后续问话,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我在向我能找到的所有内线和酒馆常客散播消息。也是那天夜里,我抢走一名劫匪的武器,而桑妮·亨德莱克斯就着伏特加和橙汁吞下一大把药片。
妈的。
第二天,卡尔德伦打电话请病假。又过了一天,穿伐木工夹克的男人跟踪我进出戒酒会活动,警告我别追查金·达吉南的事情。
我再次翻开便携地图,琢磨有没有办法偷懒不用跑一趟伍德赛德。这会儿已经是高峰时间,要是现在出发,我必须一路站到目的地。再说我能有什么收获呢?挤在沙丁鱼罐头似的地铁车厢里,长途跋涉赶到伍德赛德,结果还是听他们当面对我说No est aquí(他不在这儿)。有什么意义呢?他有可能正在药物的帮助下度假,有可能真的生病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太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任何东西来。就算我想方设法确实找到他,得到的奖励多半是No lo se(我不知道)代替了No est aquí。我不知道,他不在这儿,我不知道,他不在这儿——
电话响了,是钱斯。前台有他打过电话的留言,但他显然没耐心等我打回去找他。
“No est aquí(他不在这儿)。”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没来得及用任何语言说任何话。
“问一声而已,”他说,“有什么进展吗?”
“Momento(稍等)。”他说。我听见砰的一声,就好像他随手扔下听筒,听筒落下去撞在墙上。对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背景里调到某个拉美新闻台的收音机声。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挂断电话,他却回来了。
“肯定有,因为昨晚有人威胁我。”
我从我的房间里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电话铃又响了很久,这次接电话的是个男人。我说:“奥克塔维奥·卡尔德伦,por favor(请)。”
“什么样的威胁?”
前提是我真的想跑这一趟。
“一个男人叫我别找麻烦。”
巴奈特大道只有十一二个街区那么长,从四十三街向东延伸,到伍德赛德大道结束。搭地铁去有几个选择,我可以坐市营独立的E或F线,也可以坐IRT的法拉盛线。
“你确定和金有关?”
我回到我住的旅馆。房间里有一本纽约五大区的便携地图,我在皇后区索引里查找巴奈特大道,我翻到相应的地图页,上下左右搜寻,终于找到了。这条路在伍德赛德。我研究地图,琢磨爱尔兰社区为什么会有一家西班牙裔聚居的寄宿公寓。
“确定。”
我努力用西班牙语组织问题。Es enfermo?他生病了吗?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她虽然用西班牙语回答,但和我在纽约听惯了的波多黎各方言迥然不同,然后她尝试用英语迁就我,但她口音太重,词汇量又不足。No est aquí,她一遍又一遍说,这句我倒是毫不费力地听懂了。No est aquí。他不在这儿。
“你认识那男人?”
“No est aquí。”她说。
“不认识。”
我在银河酒店大堂找了个投币电话拨打奥克塔维奥·卡尔德伦的号码。铃响了很久,九声或者十声,然后一个女人接了起来。我说我找奥克塔维奥·卡尔德伦。
“你打算干什么?”
“不可能更好了。我确定他肯定是真的生病了,有可能是一染上就会倒下三天的什么病毒。现如今有很多病毒传来传去。”
我大笑。“我打算自找麻烦,”我说,“去伍德赛德。”
“他的出勤记录怎么样?”
“伍德赛德?”
“这是一份好工作,”他说,“他不尽快回来就会丢掉工作。他自己肯定知道。”
“对,在皇后区。”
“你为什么能确定?”
“我知道伍德赛德在哪儿,哥们儿。伍德赛德怎么了?”
“我对皇后区一无所知,”他说,“你不会要去那儿吧?”他说得像是去那儿需要护照和食物,饮水补给当然也不能忘,“因为我确定过上一两天塔维奥肯定会回来上班。”
我决定不告诉他详细情况。“多半什么都没有,”我说,“我也希望能少跑这一趟,但我做不到。金有个男朋友。”
他给了我号码,还有皇后区巴奈特大道的一个地址。我没听说过巴奈特大道,我问助理经理知不知道卡尔德伦住在皇后区的哪个区域。
“在伍德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