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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
“跟我说说这个人，”德金说，“再形容一下他。”
“你还得说很多遍呢。他多高？”
“还好咱们这位里科内先生是个小气鬼，”加菲因说，“否则小饼干会被淹死的。”
“很高。”
“有水床的房间就两个，”可怜的倒霉蛋说，“水床要另外收费的。”
“和我一样高？比我矮？比我高？”
“我的天，真的？摆在能放色情片的电视机旁边吗？还是更贴心一点，就紧挨着水床？”
“我——”
“大多数房间里有。”
“他穿什么？戴帽子吗？打领带吗？”
“这下你在动脑子了。”德金说。他问经理有没有意大利语词典。男人瞪着他，十分困惑。“这儿算什么汽车旅馆？”他摇头道，“恐怕连《基甸圣经》都没有。”
“我想不起来。”
“也许里科内在意大利语里有什么意思。”加菲因猜测道。
“他从大门进来，问你要房间，然后他填了登记卡，付现金。顺便问一句，那样一个房间你收多少钱？”
“还有结婚戒指和结婚证书，还有其他一切。都是两相情愿的成年人，去他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二十八块。”
“还有结婚戒指，对吧？”
“挺挣钱嘛。色情电影另外收费，对吧？”
“法律没规定我必须核对证件。”男人说。
“那是投币的。”
“名字也都是假名。真有意思，这位朋友在银河酒店用‘琼斯’，在这儿用‘里科内’。这儿肯定有许许多多琼斯，还有更常见的史密斯和布朗。你这儿有很多史密斯吧？”
“真方便。二十八块算是公道，要是一个晚上能翻几次台，你就能小挣一笔。他怎么付钱的？”
“法律又没规定我必须核对。”男人说。
“我说过了，现金。”
“和姓名、地址一样，查不到什么。我打给了阿肯色州车管所，纯属浪费时间。来了这种地方，连守法市民都会留个假号码。他们填卡片的时候车又没停在门口，所以这位老兄没法核对。当然了，他本来也不会去核对，对吧？”
“我是说什么样的钞票？多大的面额，总不会是两张十五块吧？”
“车牌号码查到了什么吗？”
“两张——”
“所以你长大了嘴皮子就特别利索。”加菲因说。
“他给你一张二十一张十？”
“因为我才当了警察十四年而已，这辈子还没和有毒瘾的家伙打过交道。”
“我记得是两张二十。”
“只是想帮上忙而已。”
“然后你找给他十二块？等一等，还没算税呢，对吧？”
“听你解释得这么清楚，我真是太荣幸了。”德金说。
“算上税是二十九块零四毛。”
“伶俐人，特别伶俐的那些，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另一层意思。比方说‘琼斯’是个俚语，指的是瘾头。你明白的，海洛因琼斯就是海洛因成瘾。一个毒虫说他有个一百块的琼斯，意思是说他的瘾头每天要他花那么多。”
“他给你四十块，你找零给他。”
“非常伶俐。”
他想起来了什么。“他给我两张二十和四毛零钱，”男人说，“我找给他一张十块和一张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