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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她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谈?我经常见到她,你知道的。她不需要全城跑来跑去打听我。为什么呢?我昨晚才见过她。”
“你知道?她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什么都没说?”
“没错。”
“她害怕。”
“也就是找我谈谈。”
“害怕我?”
“这次它没什么别的意思。她是个朋友,她请我帮她这个忙。”
“害怕你也许不希望她退出。”
“什么样的朋友?你和她睡觉?你想娶她?朋友是个很笼统的词,有各种各样的意思。”
“然后呢?我会打她?毁她的容?在她胸脯上灭烟头?”
“朋友。”
“诸如此类的。”
我们在红灯前停下。他一言不发。红灯变绿灯,我们又走了一两个街区,他说:“她是你的什么人?”
他再次陷入沉默。这辆车开得很平稳,让人昏昏欲睡。他说:“她可以走。”
“这种生活,”我说,“她和你的这种关系。她希望你能同意……和平分手。”
“就这么简单?”
“退出?退出什么?”
“否则呢?我又不是养白奴的,你明白吧。”说到“白奴”两个字,他的语气里加了一丝讥讽,“我那些女人留在我这儿,完全出自本人的意愿,她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意愿,她们没有受到任何胁迫。你知道尼采怎么说吗?‘女人就像狗,你打得越多,她们就越爱你。’但是,斯卡德,我从不打她们。从来都不存在这个必要。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的?”
“她想退出。”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熟人。”
他眼睛看路,我没在他的表情中见到任何变化。他说:“是吗?她怎么了?”
他瞥了我一眼:“你当过警察,我猜是刑警。你在几年前离开了警队,因为你杀死了一个未成年人,所以出于负罪感辞职。”
“金·达吉南。”
他说得足够接近事实,于是我没多说什么。我的一颗流弹打死了名叫爱斯特丽塔·里维埃拉的小女孩,但我不确定促使我离开警队的到底是不是我对此事的负罪感。这场意外事实上改变了我看待世界的方式,因此当警察不再是我想做的一件事了。我同样不想继续扮演丈夫与父亲的角色,也不想居住在长岛了。在此过程中,我失去了工作和婚姻,来到五十七街住下,在阿姆斯特朗酒馆浪费时间。那颗子弹无疑推动了情况的发展,但我觉得我本来就在朝这个方向走,产生这个结果只是迟早的事。
“我猜也是。那和什么有关系?”
“现在你是个半吊子侦探,”他继续道,“她雇了你?”
“对。”
“差不多吧。”
车子经过了六个街区,我们谁也没说话。然后他说:“你想找我聊聊,但你想聊的事情和基德·巴斯康没关系,对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等我解释清楚,“我倒不是对你有意见,但她在浪费自己的钱。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我的钱——取决于你怎么看了。假如她想结束我和她的关系,只需要直接告诉我就行。她不需要另外找人替她传话。她有什么打算?希望别是想回老家。”
从那句很高兴认识我之后,她就一个字也没说过。钱斯绕到轿车的另一侧,为她打开车门;这个街区有两幢气派的公寓楼,他们走向其中一幢的正门。我把地址写在笔记本上。五分钟过后,他回到驾驶座上,我们重新驶向下城区。
我没吭声。
我和他讨论拳击直到进入一零四街,钱斯小心翼翼地掉头,在一个消火栓旁边停车。他熄灭引擎,但没拔钥匙。“我送桑妮亚上楼,”他说,“很快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