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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它翅膀的动作很慢,我完全没想到它移动的速度会这么快。
这是因为我没领悟到他的翅膀既然这么巨大,那它只挥动一次,前进的距离也会超过其他小鸟挥几百次。
卡赛普莱只不过挥了几次翅膀,就已经越过了我们头顶上方。
“卡赛普莱万岁!”“万岁!”人们都很感动,举起手来高声欢呼。
我也被这个景象所感动,挥动着手,高呼着没有意义的喊声。
卡尔抓住我肩膀的时候,我赶紧把手放下,差点打到他的鼻梁。
“喂,小心点,尼德法老弟。”
“咦,卡尔?”“嗯。
果然很壮观。”
“对啊。
可是卡赛普莱到底要去哪里呢?”“问得好。
看它飞的方向,应该是去灰色山脉吧。
我猜是去侦察敌情。”
“侦察?那不是很好笑吗?这么大的东西,不管对谁来说都很显眼,阿姆塔特当然也会看到。”
“现在当然是如此。”
“咦?”“哎,尼德法老弟。
世上有隐形魔法这件事,难道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啊!魔法,”我摇了摇头。
虽然我理所当然不知道这种魔法的原理,但是我至少知道施了这种魔法东西会变成透明。
我只是一时没想到。
但我还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
我从生下来到现在也只不过看过三次巫师。
第六次阿姆塔特征讨军的时候看过一个,第八次的时候看过两个。
我也只不过知道他们是巫师而已,至于他们用魔法的样子,我可是一次也没见过。
所以魔法对我而言是种神秘的、无法理解的东西,我没有想到魔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卡尔作出了微笑的表情,又继续开始走。
我在他身边并肩走着。
“说起来,巫师是很稀罕的,所以我们的尼德法老弟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谁会对卡赛普莱使用隐形术呢?”“咦?当然是卡赛普莱直接用啊!不是吗?”卡尔带着困惑的表情望着我,我只好做出这个情况下最适当的应对方式,也就是厚着脸皮,显露出一副“不知道的话又会怎样?世界未日吗?”的表情。
但是接着我听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回答。
“魔法本来就是属于龙族的东西。”
我跟卡尔同时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老人,不,一个青年,不,是一个老人吧?这个人穿着一套让人猜不出年纪的服装,而且脸还几乎全部用头巾遮起来。
穿的衣服是黑色的斜纹袍子。
如果他是不骑马的旅行者,这种服装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这种又厚又宽大的衣服,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别好穿,但是活动的时候有些累赘,简直就是穿着棉被到处跑。
他背上背着一个背包,右手拿着一根杖,因为石手的袖子向下滑到手肘,所以可以很清楚看见手臂上满满的都是纹身,纹身的图形复杂到你看不出线条是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总共有几条线。
那是文字吗?还是花纹呢?有时看看像文字,有时又有点像花纹。
这个男子慢慢将头巾掀开。
就好像他为了完成这个动作已经努力练习了好几年一般,动作既缓慢又轻柔。
过了一会之后,我们看见他的纹身从脖子一直向上延伸到脸颊。
看他的右臂跟脸颊,我猜想他的上半身,甚至是全身都可能有刺青。
接下来出现的是眼睛。
没有东西,一片白色。
最后出现的头发则是白发。
黑色的衣服配上黑色的纹身,简直是一面倒的黑色,但眼睛和头发却是相反的白色。
他真的是很给人威胁感,让人看了会畏缩的老瞎子。
“您是哪位?”虽然对我而言,没理由去问,也没必要去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是他先随便开始搭话的。
纹身瞎子毫无表情回答:“泰班。”
“您叫泰班。
您对龙的事情很清楚吗?”“不,不知道。”
“……您看看。
别人在对话,敢贸然插嘴的人一定具有能够对我们两人提出建言的智慧和经验吧,不是吗?”这种话我也会讲。
这是拜卡尔之赐。
叫泰班的纹身瞎子用他看不见的眼睛做出了微笑状。
“是你们的问题问错了。”
“咦?”“说我了解龙,还不如说我了解魔法。”
“您是巫师吗?”“咦,你跟我一样吗?真高兴碰到你,瞎子同志。”
他的意思大概是在反问:“你看我这样子,还不知道我是巫师吗?”但我从来没听过巫师一定要全身纹身,还要穿着黑袍才能到处跑。
“卡尔,请你跟他说我不是瞎子,好不好?”“没错。
这个年轻人不是瞎子。
他只是睁着眼睛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那可是比瞎子还糟糕。”
由于卡尔跟泰班的共同作战,我当场成了睁眼瞎子。
卡尔听到我哼了一声,他笑了笑,就继续说:“我没有在这一带看过您。
我叫卡尔。”
“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
如果问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只能回答,我是个在找度过余生之处的老人。”
“余生?”“对啊。
我已经厌倦了带着看不见的眼睛到处跑,我想找一个方定居下来,顺便找找墓,割草整理一下。
所以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请告诉我这个村子是什么样的村子?”“我们领主是贺坦特子爵,是个很不错的人。
如果告诉他您周游过大陆,领主一定会邀请您,询问您远大的智慧,或者是遥远方有趣的风俗。
但是这次您来的真不巧。”
泰班点了点头。
“就算不是这样,我一来到这里的时候,听见到处都闹哄哄的。
我那时还在考虑要不要马上就离开。
但是人一旦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避免轻率下判断。
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带我到酒店去?我请你们两个喝酒,你们应该可以给我一些建议。”
相对于他可怕的外表来说,泰班的性情好像很温和。
他先搞清楚状况,然后很有礼貌请求我们的帮助。
而且他是说“你们两个”,当然把我包括在内,我可是一百个赞成。
卡尔看了看我的表情,发现没有必要问我“你忙不忙?”,于是就开始往前走了。
在我们走向位于村中广场的酒馆“散特雷拉之歌”的时候,泰班让我吓了一跳。
大路上有许多小狗,也有很多活泼调皮的程度跟小狗不相上下的淘气小孩,而且到处都是家畜跟马车造成的凹洞与泥水坑。
但是泰班就好像看得见一样很轻松走着。
其实也可以想成是因为他穿着长靴,所以毫不顾虑随便走,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泰班就是很自然躲过了那些东西前进着。
大概是他拿着拐杖的手非常**吧。
长靴?仔细一看,还是高级货呢。
我突然感觉到掉进我木鞋里的砂粒,开始羡慕望着泰班的长靴。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达“散特雷拉之歌”了。
酒馆中有许多刚才看过卡赛普莱飞行之后,跑来喝一杯的人。
里面真的很嘈杂。
他们好像正在讨论卡赛普莱一分钟挥几下翅膀。
目前主张挥六下的一派比较占优势。
简单来算是它十秒挥一次,但它爱怎么挥也是它自己的事。
卡尔亲切让泰班坐下。
酒店老板娘海娜阿姨远远看到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啊,听说你习惯常常在森林里偷喝酒,喝醉之后跑去溪谷。
现在居然光明正大走进酒店来了啊?”拜托,昨天第一次发生的事情,怎么就变成我的习惯了?我用下巴指着一道来的两个同伴,气呼呼说:“我是跟着他们来的。”
“当然啦,这两位喝啤酒,你喝牛奶吧?”“来三杯啤酒!”“不,我要红酒。
有穆洛凯·萨波涅吗?”老巫师泰班说。
老板娘一下子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酒店老板娘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泰班。
“这个嘛,有是有。
啊,那个……”泰班笑了笑,手伸进怀里,拿出了一个钱币。
眼前出现了一个东西,将透入酒店的早晨阳光弹向四面八方。
那是亮晶晶的金币。
由于太过耀眼,我差点闭起了眼睛。
在闪耀的光芒下,那些本来在讨论卡赛普莱挥翅膀次数的人也惊讶望向这里。
海娜阿姨有些慌了,好像没自信抓起那东西似的,干脆用裙子接了下来。
她用颤抖的手拿起裙子下摆上头厚厚的金币。
海娜阿姨紧张说:“那个,先生,你确定你没有给错吗?”“嗯?还不够吗?这不是一百赛尔吗?我看起来是很老啦。
手的触感已经变迟钝了。”
泰班想要再次把手伸进怀里,海娜阿姨连忙说:“不,没错。
这是一百赛尔。”
“是吗?呵呵。
那我的手没问题‘太好了’你们也点吧。”
卡尔还是点啤酒,但我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穆凯拉·萨涅波!”海娜阿姨捶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是穆洛凯·萨波涅啦!你这呆瓜。”
“……啤酒”海娜阿姨摇了摇头,马上走开了。
“唉唷,真糟糕。
隔了七年,又搞掉一瓶了。
现在只剩下两瓶了。”
所以我们喝着两杯啤酒跟那个什么……还是算了。
不管怎么样,有一瓶怪酒被放到了桌上。
海娜阿姨一直在那边可惜说这是要留给女婿的,要留给孙子的,一面又跑到窗边,将金币映着阳光,用赞叹的眼神看着。
酒店里的其他人也跑到海娜阿姨的身边鉴赏金币,看着看着就赞叹了起来。
“这酒店的气氛真棒啊。”
“人们谈到酒馆,就会想到这里。”
“嗯。
真是个不错的村庄。
领主的声望也很不错。”
“说他为人软弱应该更正确吧。”
“不坏啊。
那卡赛普莱呢?”“是因为阿姆塔特才来的。”
“我听说中部大道上有某个方惨遭黑龙的**。”
“就是这里。”
“真是的,这真糟糕。
这么美丽的村庄居然遭受这样的痛苦。”
“因果关系颠倒了。
应该说有了阿姆塔特,所以我们村庄才变得美丽。”
“是吗?不过也是有可能的。”
卡尔跟泰班彼此交换着我无法理解的奇怪问答。
我虽然闭着嘴巴,但听到卡尔的最后一句话,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我激动而鲁莽插了嘴。
“嗯,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卡尔之前好像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他带着搞不清情况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用亲切的表情向我说明。
“我们的村庄虽然很坚强,但也很平静,尼德法老弟。
整个大陆上都找不到像我们村庄一样的方。
我们村里没有像大都市那样混乱复杂的人际关系。
虽然所有人都被阿姆塔特折磨,但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能和气相处。”
我点了点头。
这是我跟卡尔常分享的话题之一。
“这个我之前也听你说过了。”
“对啊。
我们村里的人虽然被生活的痛苦锻链得很坚强,但也同样热情。
在这里,连一介士兵也能一次对付五个半兽人。
你的朋友杉森·费西佛,我虽然为他觉得可惜,觉得有点埋没了他,但不管怎么说,他有实力单挑一个食人魔吧?即使如此,他还是在这里继续当一个纯朴的乡下青年。
万一他是在首都之类的大城,他一定老早就被卷进复杂的人际关系中,以成为骑士团长为目标,变成个一天到晚只想出人头的人了。”
这句话我赞成。
不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才这么说,如果杉森真的在肩上披上了骑士团的斗篷,腰间配着宝剑,站在国王陛下前面……实在很不适合。
哼,杉森还是比较适合躲在水车磨坊里,焦躁等待情人的到来。
“所以呢?”“也没什么别的好说的。
我们村里的人虽然都很坚强,但还是个温暖而平静的村庄。
我们可以算是跟阿姆塔特达成了某种平衡。
但现在卡赛普莱来了。”
“卡赛普莱怎样?”“如果卡赛普莱打败了阿姆塔特,因着我们村庄的点非常好,应该很快就会大大繁荣起来。
你应该知道吧?我们村庄位在中部大道上最能有所发展的位置。
如果要进入还未开拓的大陆西部,我们村庄可说是必经之关口。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里还是可以看得到穆洛凯·萨波涅的村庄。”
“这种酒真有这么稀奇吗?”“你在说什么,这可是稀罕得要命。
搞不好连国王陛下都不能随心所欲喝。”
我的嘴巴一下子惊讶张了开来。
什么?居然点了连国王都没办法尽兴喝的酒,泰班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卡尔继续侃侃而谈。
“如果阿姆塔特消失了,那我们村子就不可能维持今天这样的风貌了。
一定会繁荣起来。”
“这不是件好事吗?”“嗯。
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咦?”“那么,觊觎我们村庄的人就会变多了。
人们将学会争夺利益。
虽然我们领主的心不错,但是如果村里产生一大堆贪心的人,那他还能保住那个位子吗?现在有谁会想要觊觎这个像是阿姆塔特家后院的村庄呢?所以像我们领主这种不够大胆的人才能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
我好不容易才搞懂他在说什么。
为了理解这件事,必须消耗掉一整杯啤酒。
卡尔又说了。
“所以我们村庄位置既佳,土壤又肥沃,然而却没有引起这个大陆上任何人的关心,人们还可以平静相爱来过生活,这都是托阿姆塔特的福。”
“你别开玩笑了!”我踹了一下桌子。
卡尔好像不怎么惊讶,只有泰班吓了一跳,他看不见的眼睛转来转去?“你难道要我们感谢阿姆塔特那贱货吗?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村庄成为乐园,都是因为阿姆塔特的关系吗!因着阿姆塔特,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燃起了生存的欲望,勤勉诚实生活吗?因着那可恶东西蜂拥而至的怪物,无聊的时候就杀村里比较残弱的人,所以现在活下来的都是强者,你是要我们因为这个去感谢它吗?”我这个人好像不可以在十二小时之内连续喝酒。
虽然跟昨天已经隔了半天,但醉意当场又一下子涌上来了。
“你说因为那家伙,所以我们这个占了利的村庄连发展都没办法发展,变成很有田园情调的方,是值得感谢的事吗?如果是泰班这么说,我还可以谅解。
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是常看到那些惨状吗?一个月一定会有一两个人死去,他们家人哭泣的样子你不是全看到了吗?不,你现在马上到河对面去看。
过了四年之后回来的是变成尸体的卡勒多,你去跟他的家人说说刚才你讲的那番话吧!”酒店其余的人,包括海娜阿姨跟她旁边的所有人,都惊讶望着我。
但是我对那一边连瞧也不瞧,只是直盯着卡尔看。
卡尔举起了啤酒杯,对我说:“那件事我听说了。
还有,尼德法老弟——”卡尔吞了一口啤酒,又说:“你说的话是正确的。”
那时泰班很小心开口了。
“嗯。
你叫修奇是吧?从我的角度看来,这个卡尔已经有点年纪了,所以对人已经失望了。
但你这个年龄还充满着对人的爱,所以对你来说,他讲的话也许是无法理解的。”
“别胡扯了!你知道什么,不过是今天才认识的人,不是吗?”“但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的人。”
这时卡尔说话了。
“泰班,别说了。
尼德法,这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卡尔微微笑了一笑,说:“这些都是醉话。
别放在心上,尼德法老弟——”我气呼呼看着两人,然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尼德法老弟?”虽然卡尔叫我,我却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去他的,一出了酒馆,上午的阳光就毫不留情打在我脸上。
这恼煞人的阳光。
第三章“咳呸!”我去城里收厨余的肥油,出来的路上,对着城的后门吐了一口口水。
领主宅邸的执事哈梅尔关心我的健康状态,问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满口酒味进城。
他这种踹人小腿、打人家头的方式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关心。
因为我不是走正门,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正式的客人都会走正门,后门除了像我这种到领主住宅缴纳东西的人以外,根本没有别人会走。
所以也不会有警备队员,就算我吐吐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这无礼的家伙,刚才干了什么?”之前被打的后脑勺突然又被打了一下。
但城里根本找不到可以罩我的人,所以我急忙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错了。
我只是无意识中……”“嗯,肯反省自己的错误了吗?”等一下。
这个声音好像听起来很耳熟。
我稍微把头抬起来一看,就看到像个傻瓜一样笑着的杉森的面孔。
“杉森!可恶,差点把我给吓死了!”“那你为什么要做会被吓的事。
干嘛?你是来收肉块的吗?”“什么肉块。
是肥油啦!可是警备队长在后门做什么?”“啊,昨晚我因为酒醉,在这附近弄丢了一样东西……”杉森很放心讲出口之后,好像突然才惊觉到自己说话的对象是我。
杉森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我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弄丢了某样东西?可是你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这边找……”“我必须要执行警备任务啊,不对吗?”“不对,不对。
应该有没在值勤的人。
如果拜托他们,他们一定可以帮你。
也就是说,你那东西是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东西……”“你,你,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嗯?看,你激动起来了吧?也就是说,你那东西是很秘密的东西,而且小到会弄丢。
嗯。
但是你又必须回头来找这样东西。
所以那是……”杉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用一副“你这家伙,怎么可能说中自己没看过的东西?”的表情注视着我。
我用好像美食当前的表情说:“是戒指吧?”杉森用快昏倒的表情看着我。
“你,你,你怎么……?”“我看到那个女孩子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她会把戒指给谁呢?我根本就不太想讲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就是……”杉森抓住了我的肩膀。
“拜托……算我求你。”
杉森那时的表情真够瞧的。
我没再继续讲,只是抱着肚子一直笑。
哈!说什么可以跟食人魔单挑的战士?一会儿之后,我跟杉森开始一起翻找着城后门附近的草。
因为是秋天,所以常会有蟋蟀突然跳起来。
杉森一面在那里拼命翻找,一面不断催我发誓,要求我不能告诉别人。
我说我才十七岁,还不到可以发誓的年龄,就一口把他拒绝掉了。
发誓是要在成年之后,可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了,才能做的事情,不是吗?“你快跟我保证!”“保证什么。
这有点困难。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我的嘴。”
我只是想陈述事实而已,而杉森则是满口脏话咒骂着。
哼,这样比起来我可是高尚多了。
过了一阵子,我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铜戒指。
“杉森,我找到了!”杉森高兴跳了起来。
我递给他的同时一面说:“因为太小了,所以没办法戴在你的手指上。
如果不想再弄掉的话,最好用根线穿上之后挂在脖子上。”
“啊,其实我已经这么做了,可是线断掉了。
下次要准备铁链才行。”
杉森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我。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枚铜戒指上,仔细翻来覆去不断摸、不断看,好像在细察是不是受到了损伤,也不嫌麻烦。
我猜如果我不在旁边,搞不好他会把戒指放到嘴里,尝一下味道怎样。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简直快看不下去了。
我们两人为了乘凉坐到了树下。
杉森一直到这时候还在摸弄那枚戒指,他红着脸说:“如果我这次回来,我会正式向大家公布,举办婚礼。”
“什么这次回来?”“就是参加阿姆塔特征讨之后回来。”
我的眼睛一下睁得圆圆的。
“咦?杉森你也要去?你不是守城的警备队吗?”“与其说是守城的警备队,不如说是贺坦特领主大人的警备队。
守城不就是为了保护领主吗?”“啊,说起来是没错……”“这次我们领主也会参与出征。”
这件事比我爸爸支援征讨军更加好笑。
我哭笑不得说:“领主大人?他还没忘记怎么骑马吗?”“咦?你怎么知道?所以这次坐战车去。”
我顿时嘴巴张得大大的。
什么?战车?在我的想象中,战车这类的东西应该是在南部,跟杰彭之间的边境那里才有,我才不相信我们城里会有这种东西。
“什么?我们的城里有战车?”“嗯,领主大人命令我爸爸做的。
是用载货车改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