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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至少那个女的连变成寡妇的机会都没有,应该会跟丈夫两人在天上相逢吧。
但是他们的孩子们现在……妈的!士兵们正尽力收拾散布在大路上的三具尸体。
巨魔把他们的身体打得支离破碎。
但是他们身边也倒着一只巨魔。
男人们的反抗似乎很彻底,也由于他们所争取的时间,士兵们也才能在怪物伤及更多无辜之前出动。
士兵们将他们的尸体运回各自的家,然后收拾巨魔的尸体。
我偷偷从那里溜出来,跟杉森一起去找杰米妮。
泰班正带着杰米妮,在“散特雷拉之歌”酒馆里面等着。
杉森跟我一进入酒馆,马上就听到差点让人血液冷却的笑声。
“咿嘻嘻嘻,嘻嘻!”杉森差点拔出长剑,我也变成稍早之前杰米妮那样的呆滞状态。
杰米妮发现了我,就好像跳舞似举起手来对我笑。
什么,对我笑?“啊,是修奇?快来……嘻嘻嘻!”我摇摇晃晃走,好不容易才走近他们两人坐着的桌子那边。
泰班听见我坐在椅子上的声音,就噗哧笑了,转过头来对我说:“是修奇吗?你居然拥有笑声如此有魅力的情人。
真是幸福啊!”“胡,胡说八道!”“哈哈哈哈!”这一瞬间,我突然实际感受到“想死”是什么样的心情。
因为不久之前的事件,许多人来到酒馆散心,他们用力捶着桌子,发出“匡匡”的声音,并且正在笑着。
特别是杉森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夸张大笑。
杰米妮看了,不知她在高兴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嘻!”我瞪着杰米妮瞧。
惊讶的是,那个穆洛凯……什么的酒瓶放在桌上,泰班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一半,而杰米妮的却已经完全喝干了。
“喂,你打算做什么,居然让她喝酒,泰班!”“酒是万古以来的灵药。
让人忘记一切的忧虑、烦恼、不安。
看吧。
对这个笑声很有魅力的小女孩来说,这东西比我的魔法有效多了吧?”“醉了的人总是认为自己口中说出的话都是对的。”
我呼吸急促弹了一下手指。
“海娜阿姨!这里要点东西!”“你这小子,想干嘛?”“不是我,是杉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太早闻到酒味的小鬼吗?”海娜阿姨笑了笑,杉森则是点了啤酒。
他坐下之后对泰班说:“感谢您的帮助。
我一定会向领主大人报告的。
领主大人必定会大大向您致上谢礼。”
“谢礼?算了吧。
你们现在忙着养卡赛普莱,也要筹出征的经费。
还是要给我?呵呵呵。
给我整片大陆上最贱价的?”泰班好像在几天当中,就非常了解我们领主了。
事实上,我们领主真的穷到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本来这里的庄园都是属于领主的,而村里的人都是领主的佃农,跟其他的庄园没有两样。
但是每当有人被怪物杀死,领主就会给他的遗族土,让他们能够糊口。
遗族们到最后还是会把土卖回给这里唯一能买的人,就是我们领主,然后再度成为佃农。
我有时会想,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何不直接给钱就算了,还比较省事。
但是依照卡尔的说法,土本来就是属于我们领主的,可以随心所欲给,但是货币是属于国王的,要在国王承认的情况下才能流通。
也就是说,物质上的货币金属片本身无条件是属于国王的,国民们所使用的只是货币的价值。
虽然越说越头痛,总之从神龙王那个时代之后,所谓的钱就是这样的东西,所以个性耿直的我们领主还是遵守着这个原则,不给钱而给土,最后再用钱把土买回来。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样给又买回,当然不会剩下什么钱。
所以现在不管领主给多少,我们村庄的居民都是用百分之一赛尔卖回给他。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领主老早就破产了。
领主对这件事很生气,但是我们觉得自己想接受多少就接受,爱卖多少就多少,需要他说什么废话?所以才会出现“大陆上最贱价的”这句玩笑话。
杉森红着脸回答:“您说得有点夸张。”
“有说错吗?你们听听看。
我说这些话是不带任何感情的。
那是你的领主,又不是我的领主。”
“嗯,搞不好领主会请您当顾问,何况……”“当官?我才不要。
已经到了这把年纪,早上还要去请安,那可累了。”
杉森搔了搔头。
“啊,这个,我也搞不太清楚。
反正我会报告上去,让领主大人想出对他既适当,又能让您满意的谢礼。”
“我不会阻止你报告,但能不能请你在开头的时候,先跟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啊,好的。”
“那现在该我说话了。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无妨吧?”“啊,尽管问好了。”
泰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这个村子的气氛,从领主开始一直到城里的警备队长,还有这个睁眼瞎子少年,全都让我很不知所措。
真的很有趣。”
“您的意思是?”“你们忘记悲剧的速度真的很快耶?现在酒馆里的气氛也是如此。”
“我们习惯了。”
这句回答虽然很简单,但是杉森这句简单的回答包含的却又是无限的沉重。
我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我们常常遭到祸害,又很快遗忘。
如果不是这样,搞不好早就疯了。
我们很喜欢开玩笑。
我们过得很快活。
但其实我们并不幸福。
“这样嘛。
嗯。
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但是我对这个村子很感兴趣。
这一类的事常常发生吗?”“是的,常常发生。”
这个答案有点可笑,但的确是杉森式的回答。
泰班想得到的答案应该是一年会发生几次,或者是一个月会发生几次。
泰班微笑了一下,然后换了个方式问。
“你总共战斗过多少次?”“这个嘛……我算算看。
查尔斯死掉,我变成警备队长那时是第22次。
嗯。
所以大概已经是第三十五六次了。”
我看见泰班突然作出奇怪的表情。
“第三十五、六次?”杉森搔了搔头,急急忙忙说:“嗯,正确的数字我也不知道。
虽然我们拿剑的人把精神花在这上面是很可笑的事,但是因为有种感觉,觉得经历越多战斗,下次死亡的机率也越高,所以才故意不算的。
我的前任查尔斯就是战斗超过一百次,得到领主嘉奖之后不久就死了。
因为看过这些事……如果问城里的史官,应该会有正确的纪录。
今天报告的时候去问就可以知道了,可是……”“嗯。
我能理解。
你这么忙,还抓着你问东问西,真是抱歉。
你快走吧。”
“是的。
可是巫师先生您现在住哪里?”“我住卡尔家。”
杉森用惊讶的表情说:“咦?你跟卡尔本来就互相认识吗?”“没这回事。
他说他自己一个人住,所以欢迎我找到房子住之前,都可以住他那里。”
“啊,是的。
那我先告辞了。”
杉森从位子上起来,再次向看不见的泰班鞠了个躬,然后走出了酒馆。
现在我又有别的事要烦恼了。
杰米妮不知何时把手臂放到桌上,然后把头钻了进去,好像趴着睡着了。
看来我是非把她带回家不可了。
但是几天之前她才因为喝酒被打得很惨,现在如果又这样红着脸,傻笑着回到家里,我开始担心她的屁股会再次遭殃。
这时泰班突然莫名其妙冒出一句:“他说三十五六次?”“咦?”“啊,没事。
对不起,修奇。
这是瞎子的习惯。
平常讲话的时候也看不见听话的人,不就像是自言自语吗?所以随时都有可能自言自语。”
“有这种习惯很累吧。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随心所欲说出内心话吗?”“像你这种年纪的人如果有这种习惯,那可能是如此,但是到了我这种年纪,所谓内心跟外心就已经没有差别了。
没什么好累的。”
“外心?你说的话还真有趣。
对了,泰班老爷子。
拖你的福,杰米妮已经完全醉倒了,你打算要怎么解决呢?”这时杰米妮突然抬起了头。
“我没没没醉!呜嘻嘻嘻!”哇,我真吓了一跳。
这个死丫头!我还以为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当然我嘴里开始说出一大堆难听的话,而杰米妮哼了几声,就一副好像觉得很吵的样子,把耳朵蒙住,又趴到桌上去了。
我不想管她了!干脆跑去她家里把她妈妈请来这边算了。
咦!我到底在想什么?泰班说了:“要我怎么办呢?”“你不能用魔法让她酒醒吗?”泰班嘻嘻笑了起来。
“让她酒醒。
这害我想起某个巫师的故事。
那个巫师太喜欢喝酒了,所以既没时间研究练习魔法,也没办法维持清醒的精神状态。
所以有一天他下定决心开始滴酒不沾,然后全心全意创造出醒酒的魔法。
连魔法的名字都取得很不错,叫做CureDrunken(治疗酒醉)。
你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吗?因为他想尽情喝完酒之后,再用这招魔法,就算是有在练习魔法了。”
“这不是很聪明吗?”“你说啥?聪明?别开玩笑了。
这个CureDrunken再怎么说也是种魔法。
在酒醉的精神状态下是无法施法的。
所以如果他想施法,就得等酒醒之后。
那还有什么用?”“咦?天啊……还真愚蠢!”我嗤嗤笑了出来。
泰班也露出微笑,拨了拨自己长长的白发。
“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巫师到最后还是没办法练习魔法吗?”“不是。
那巫师发现自己做错之后,把自己的弟子叫来,将魔法教给了他。
弟子学得滚瓜烂熟。
然后他自己放心喝酒,叫弟子帮他施法。
你猜结果怎么了?结果弟子变得很清醒。
因为打从一开始发明的时候,这就是在自己身上作用的魔法,而不是以别人当对象的魔法!”“噗哈哈哈!”“所以气得七窍生烟的巫师跟弟子连续熬了几夜,开始研究怎样把这个CureDrunken改成对象用的魔法。
你猜到结果了吗?”“怎么样了?”“还不简单。
跟酒鬼师父在一起好几天的徒弟,到头来也变成酒鬼了。”
“噗哈哈哈,哈哈!”第五章排列在村前平原上的士兵们的模样非常壮观。
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热病?这些人只是拿着刀枪,整整齐齐排在那里,然而我看着他们,心却怦怦跳。
因为兴奋,我很想对他们乱喊一些无意义的声音。
他们的紧张感也传染了我们,这种紧张感是不是在人群中更加放大,引起共鸣了呢?部队的前方是首都来的骑士们,穿着半身铠甲,长剑斜插腰间,骑在马上。
他们都各自拿着附有旗子的戟,用那旗子当作各部队的标志。
五个骑士各自负责一支部队。
最前面的是跟骑士一起从首都来的重装步兵,他们穿着锁子甲,装备着长剑以及塔盾。
排第二的是轻装步兵,也就是我们城里的警备队员。
他们各自穿着硬皮甲,手拿长剑,但是他们身上的武装算是比较自由的。
我们城里警备队的装备本来就不太统一。
排第三的则是长枪队,他们穿着轻皮甲,手拿斩矛。
排第四的是弓箭队,装备着轻皮甲与短弓。
排第五的是支援队、医疗队跟工兵队等等其他补助性质的部队。
而站在他们旁边的才是真正最重要的部队。
队员是一个人跟两只动物(?)。
那就是龙魂使哈修泰尔大人、他骑的马,以及比整个军队的威容加起来还壮观的白龙卡赛普莱。
说起来,其余的部队都不是要用来应付阿姆塔特,而是要应付灰色山脉成群出没的怪物们。
而且因为只是预备部队,所以组织也很简单。
阿姆塔特由卡赛普莱去对付,而阿姆塔特的那些部下怪物——部下?这种说法有也可笑。
其实它们都更像是阿姆塔特的食物,但是因为阿姆塔特强烈魔力造成的恐怖,使它们无法离开灰色山脉,并且会攻击接近它们的人类——则是由人的部队来负责。
当然我不懂什么战略之类的东西,但只要有常识,大概谁也可以猜到是这样。
阿姆塔特跟卡赛普莱打起来的时候,其余那些薄弱的部队能帮上什么忙呢?部队前方站着第九次阿姆塔特征讨军的作战司令官,也就是修利哲伯爵,他身着铁锁,骑着穿有马甲的马,旁边就是我们领主贺坦特大人,身穿有贺坦特家家徽的半身铠甲,乘着战车。
所谓战车……我再怎么看,也觉得那不过是运干草的车,但是它到处都有补强,车边上还竖起了几枝长枪。
会把它叫做战车的惟一原因就是我们领主在上面,如果放到其他方,不管是谁都一定会认为那不过是辆奇形怪状的干草车而已。
杰米妮拉了拉我的肩膀。
“我找到了,就在那里!”说起找人,杰米妮可是比我厉害得多了。
直到杰米妮指出来之后,我才看出我爸爸在哪里。
爸爸是属于长枪队。
因为头盔和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所以我看不见爸爸的表情。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呢?昨夜爸爸带着很平静的表情,像平常一样与我互相说着那些介于恶言与玩笑之间的话。
我跟爸爸说,你有什么遗产,赶快跟我说了再走。
爸爸则是说他从小把我养大的费用,要好好敲一笔然后才能走。
“养大的费用?我可没钱。
你觉得我有什么钱?”“如果你还有脑袋的话,就好好想想我会有什么遗产。”
“应该连一分钱也没有吧。”
“还好你知道。
如果我有什么遗产可以给你,你这家伙大概会祈祷我早点挂掉吧。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到现在还能维持笃实的父子关系,应该要感谢我们的穷困吧。”
“我们这么穷,我太感激了!”而今天早上,爸爸也是带着平静的表情出门。
“我去去就回来。
木材我已经向杰米妮他爸爸拜托过了,等一下你去找他。”
我一面擦锅子一面头也不回说:“早去早回。”
爸爸就这样走了。
我们两个人虽然没有约好,但都决定把这件事当成毫无危险,好像去村子里见见朋友一样的事。
如果我对爸爸说请保重,难道他就安全了吗?如果爸爸叫我别担心,难道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但我还是把家里的事丢下不做,被杰米妮拉来这里看征讨军出发的情景。
周围虽然也有很多村人跑来看热闹,但我真的不想来。
我也不想来送这些人走;反正我不想做任何带有“送别”意义的事情。
“哼,为什么不赶快出发?还在那里做什么?搞不好还没见到阿姆塔特,他们就已经中暑倒下了。”
听着领主的演说,我如此喃喃自语着。
杰米妮哈哈大笑。
“中暑?秋天耶?”我们领主演说的内容说道,阿姆塔特不需要任何理由,无条件十恶不赦,而派出卡赛普莱的国王不需要任何理由,应当无条件受到赞扬。
真是场感动的演说。
当然感动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而已。
第七、第八次征讨军都没办法跟去,到了第九次总算能参与的我们领主,分明非常激动。
修利哲伯爵也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他很不耐烦望着天。
领主好不容易在半眼泪半高喊的粉饰下结束了演说,大家的拍手持续了好一阵子,总算轮到修利哲伯爵讲话了。
他稍微低了一下头,接着说:“第九次阿姆塔特征讨军出发!”他的手一举,作出了出发讯号。
依照骑士们的口令以及覆诵,军队从第一部队开始按顺序出发。
村人们错失了向修利哲伯爵拍手的时机,大家都慌了,但那拍手很巧妙转为对出发士兵们的鼓励。
士兵们就在这些掌声中出发了。
虽然我想要继续不断望着爸爸,但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在拍手,或是把手抬起来,所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一转头,结果杰米妮伸出的手打到了我的鼻梁。
杰米妮好像不知道似的,还继续挥着手欢呼。
周围的人全都是这样。
这次跟我从小到大看过的征讨军出发时的阴郁气氛,痛苦而沉重的气氛完全不同。
这应该都是因为走在队伍最后面,既美丽却又同样恐怖,既傲慢却又同样伟大的卡赛普莱的关系。
“卡赛普莱万岁!征讨军万岁!愿优比涅保佑他们!”“诅咒阿姆塔特!以贺加涅斯之名诅咒他!”与市民们平常的言行全然不相关,他们居然开始祈求神的庇佑和诅咒了。
如果我是神,我也不太想帮他们。
可是爸爸呢?爸爸在哪里?部队一开始动,我就已经无法掌握爸爸的所在位置。
“杰米妮,杰米妮!”我在半狂乱的状态下抓住了杰米妮的肩膀,问她我爸爸的位署。
杰米妮用手一指。
那时刚好第四部队开始经过我面前,所以我能够看到爸爸。
要叫他吗?可是又有什么理由叫他?何况他又听不见。
“爸爸!你一定要回来喔!”我自己都无法制止我自己。
可恶。
爸爸则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就这样冷硬向前走着。
我呆呆看着他前进的样子。
就在那时——爸爸的头转了过来。
他正确看到了夹在骚乱群众缝中的我。
我虽然吃了一惊,但还是焦急希望自己的脸上所显出的是希望与喜悦。
爸爸笑了笑,又转过头去,只看着前方走着。
接着我就开始烦恼爸爸眼角在闪烁的是什么了。
在这样凉爽的秋天,那会是汗吗?难道是天上突然只落下一滴雨,刚好落在爸爸的眼角吗?因为部队的阵容并不庞大,所以队伍很快就走完了。
村人一直拍手,直到卡赛普莱巨大的身影消失在平线的另一边,他们才慢慢散去。
“修奇?该走了!”杰米妮正想跟村人一起回去,却看见我呆立在那里,所以这样对我说。
我有一种受妨碍的感觉。
跟其他人无关,跟阿姆塔特或卡赛普莱也无关,只是我跟我爸爸两人必须长久离别,这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妨碍。
但是这句话说来有点莫名其妙,所以我也不能对杰米妮生气。
“嗯,走吧。”
我转过身去。
杰米妮点了点头,转身之后低声说:“哎呀,是卡尔。”
我随着杰米妮的视线望过去。
卡尔跟泰班站在平原一角的树下。
他们望着部队消失的方向,正在谈一些事情。
我想就这样回村子去,钻到家里,但是杰米妮已经一溜烟往他们那里跑了过去。
哼。
我嘀咕了一下,还是跟在她后面走过去。
“卡尔你好!上次受到你的殷勤款待,真的非常感谢。”
“不客气,史麦塔格小姐。
你光临寒舍,我才感到荣幸之至呢。”
啊啊……鸡皮疙瘩,鸡皮疙瘩!我看到他们两人打招呼的样子,作出了看不下去的表情,卡尔身边的泰班虽然眼睛闭着,但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
“你好,卡尔。”
“啊,尼德法老弟。
你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说什么原谅。
那时候我跟你大小声,真的很对不起。
你来看军队出发吗?”这几天存在于我们之间的芥蒂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卡尔说:“其实我是带泰班来的。
我自己是不怎么想看啦。”
我的嘴噘了起来。
“泰班,您来这里能够‘看’到什么吗?”泰班嘻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