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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步兵近战的攻击力非常强,而枪兵则可以拿着长长的斩矛,在远处顺利和精进行战斗。
但是就在这时,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溪谷。
黑龙阿姆塔特出现了。
阿姆塔特根本就不飞下去,只是对着下面喷气。
卡赛普莱在溪谷之中,一时之间无法张开翅膀,所以受到了重大的创伤。
接着阿姆塔特往下狠打之后,又咬了卡赛普莱的脖子。
但是卡赛普莱也进行反抗,反咬了阿姆塔特的腿。
因着两头龙的战争,甚至旁边的悬崖绝壁都快被打垮了。
每次它们的翅膀打到岩壁的时候,或是龙翻滚的时候,都发出雷一般的响声。
石头到处乱弹,树被连根拔起,许多大岩石滚落。
龙的鲜血像暴风雨一样狂喷。
阿姆塔特呼出的酸性气息碰到岩壁之后,开始冒出呛人的烟,溶解之后却又被卡赛普莱所吐的冰气息碰到而冻结。
刹时间无尽溪谷里犹如狱一般。
这时修利哲伯爵下达了撤退命令。
士兵们都各自散开逃跑。
溪谷附近都是森林形,所以散开后再跑是比较好的。
斯洛也是在那时开始逃亡。
但是他跑了一阵子之后,听见后方有拍动翅膀的声音,也感觉到狂风袭来。
他非常害怕,向后转身的那一瞬间,阿姆塔特的脚爪正对着他打来。
这一打,他的肚子就裂开了。
斯洛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只能躺在那边静静等死。
但是那时突然传来了撕扯鼓膜的震动声。
斯洛的肚子虽然有伤口,然而他还是不得不蒙住了耳朵。
一阵子之后,震动慢慢平静下来,变成可以听得懂的说话声。
“人类啊,你的伤口在往后一周之内都不会恶化。”
斯洛睁大了眼睛朝上望去。
虽然阿姆塔特因着跟卡赛普莱战斗所受的伤,身上到处都流着血,但是躺着往上望去时,龙的高度甚至差点逼使得斯洛昏了过去。
不知道龙施了什么魔法,他自己腹部的伤口开始闪烁着微弱的光。
“在一周之内,你不会流血,伤口也会维持原来的状态。
但是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伤口就会开始恶化腐烂。”
斯洛害怕颤抖着仰望阿姆塔特。
阿姆塔特好像很累了,将肩膀挺了起来,然后继续说话。
但是它的嘴巴还是闭着的。
“我这样做,你那两条脆弱的腿才会发挥最大的速度。
去帮我传话。
如果还想要拿回你们指挥官跟愚蠢领主的性命,就给我价值十万赛尔的宝石,越快越好。
如果你们拖拖拉拉的,他们就活不到明年的新年了。”
阿姆塔特慢慢开始拍动翅膀。
带着尘沙的风狂乱打在斯洛的脸上,所以他把脸遮了起来。
阿姆塔特的声音转为撕裂鼓膜的怪声。
“期限是一周。
你的生命就取决于你的脚程多快。
去吧!”斯洛过了好一阵子才把蒙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他看到阿姆塔特已经飞到远处的天上去了。
他猛然站起,四天四夜不眠不休跑了回来。
“嗯……所以伤口过了这么久,还能维持原状。
而且这么快就能够参加会议。”
泰班点了点头。
斯洛微微笑了。
“是的。
这真是很可怕。
一面跑一面抱着肚子,不让自己的内脏从伤口中掉出来,真是很恐怖的经验。
我体会到既不流血,也不会感觉疼痛,就好像受伤的是别人一样,这种伤口才是最可怕的。”
开会的每个人脸色全部开始发白。
我无法再忍耐下去,所以插了嘴。
“那其他士兵怎么样了呢?”斯洛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也有听说,你父亲参战了吧?但很抱歉,我没看到其他的士兵。”
我垂下了头,卡尔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的,尼德法老弟。
你又没有看到你父亲真的去世。
而且他刚才不是说,枪兵队一直战到最后,几乎没有受什么损伤吗?”我抬起了头,神色开朗说:“对啊。
爸爸跟我约好说他一定会回来。
嗯。
搞不好他现在正躲在家里,准备等我回去的时候吓我一跳呢。”
我尽可能想要笑着讲话,但是看到周围人们的反应,我才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糟糕。
我又再度低下了头。
哈梅尔执事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管怎么说,首先还是要联络国王陛下。”
泰班似乎不太认同说:“虽然说起来应该这样做……这次的战争是国王管的吗?”“不是的。
陛下只负责支援,战争成败的责任在领主身上。
领主用授权的方式,拜托修利哲伯爵担任作战指挥官。”
“那所有的责任都该归给贺坦特领了。
不管是将他们两个弄回来的责任,或者凑钱的责任都一样。
国王光是因为自己派去支援的白龙身亡这件事,应该就已经够火大了,他还会帮忙出赎金吗?”哈梅尔执事再次摇了摇头。
“就算把领主的家产全部变卖,搞不好也凑不出十万赛尔……再加上这些财产几乎都是领,不是随便某个人都有能力买的……邻近的领主大概也不会想买吧……”这时斯洛很吃力说:“如果跟修利哲伯爵家里联络,他们应该会给我们一些支援。
而且我们也常看到一些这种情况的例子,如果向陛下请求,他就会给予贺坦特领长期的无息贷款。
如果要卖这些领的话,也不一定要卖给附近的领主,首都应该也会有有能力买下来的贵族。”
“这个要算一下。
今天几号?”透纳说:“九月二十五日。”
“龙说不会让他们遇到新年。
那应该还有六个月左右吧?”听到哈梅尔执事的问题,泰班还是作出了不同意的表情。
“是没错,我们国家是依照路坦尼欧大王的敕命,在四月二日过新年,但龙是不是用我们的历法来算年份,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要保险一点,将十二月底当作期限是比较好的。”
“那……那不是只剩三个月?”哈梅尔执事的表情转为绝望。
哈梅尔又不是什么有名的执事,而只不过是我们穷困领主底下的小小执事,要他三个月凑出十万赛尔,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恶!※※※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哈梅尔执事决定在尽力凑足十万赛尔的同时,也要跟国王报告。
村长说要对村人展开募款运动,哈梅尔执事虽然很感动,但基本上只是感动于他们的心意而已。
令人惊讶的是,泰班居然拿出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宝石。
听到这东西值五千赛尔,哈梅尔执事的表情看起来简直就像要跪下亲吻泰班的脚一样。
泰班其实跟我们村子,跟这件事都毫不相干,居然出面来维持治安,甚至还欣然捐献出这种钜款。
会议一结束,我就跑去问泰班到底怎么回事:“泰班,你是不是有发誓过要帮助不幸的人?”“啥?那是骑士要发的誓吧?”这时卡尔插嘴了。
“那也是祭司要发的誓吧。”
“对啊。
不论怎么说,都跟巫师无关。”
“但是你为什么老是做这些看起来很冠冕堂皇的事?”泰班虽然想敲我的头,但我怎么可能被瞎子的拳头打到?“你这个家伙真不会讲话。
我拿着这宝石要做什么?我眼睛都瞎了,既不能收徒弟,也不能设学院。
而且做这些事跟我的个性也不合。
就算我想要好好做魔法研究,我既不能读,又不能写。
所以我既不想盖塔,也不想挖洞。
我只要留点钱喝酒、有个方睡觉,就够了。
我拿着其他的财物,就是要等别人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给他们。”
如果他的眼睛看得见,他一定又会找其他的借口来解释。
卡尔作出了尊敬的表情,可惜泰班看不见。
他摸了摸我的头顶,接着把我的头拉到他的头旁边。
“快要冬天了。
你爸爸会不会野外求生的技能?”“……要是会那就好了。”
“他会找路吗?”“不会输一般人吧。”
“那我们就再等等看。
斯洛为了保命拼命跑来,所以比其他人都早到很多。
其他的残兵败将应该也会慢慢抵达。
你跟我到外面去把陷阱解除掉吧。
要是回来的士兵中了陷阱,那就糟了。”
“大路上不是没有设吗?”“搞不好他们想要抄近路,有可能翻山过来。”
“我知道了。”
“如果我叫你不要担心,你会觉得很好笑吧,修奇?”“就算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但我的心情上不会觉得好笑。”
“我真欣赏你这家伙。”
好险泰班看不见我眼中的泪水。
爸爸走路很慢,所以一定要等到我焦急得五内俱焚,才会步履蹒跚出现吧。
一定是这样的。
其实不只五内,只要你回来,就算我全身都感觉被焚,也无所谓。
你回来的话,我每天早上服侍你洗漱,晚上唱歌给你听,蜡烛也无条件全部我做,让爸爸你可以躺在**睡午觉。
爸爸,你不回来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果爸爸不回来,我就一定会被杰米妮拉去,当一个拼命服侍她的小丈夫,如此过一生!就算开了玩笑,我心情也一点都没有变好。
因着我抑郁的心情,所以解除陷阱的工作整个都变得很沉重。
但是泰班的年纪相当大了,所以他不会这么容易受到周遭气氛的影响。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一个老人前面,能影响他的心情多少呢?泰根本没有试图让气氛变好,他知道这是徒劳无益的,但也没有变得跟我一样消沉。
他的行动完全照常,我也受到了传染。
因为这也是我本身原来的个性。
可是我心底深处感觉犹如有一块石头在滚,真的很难忍受。
这块石头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石头名叫“不安”。
因为我那该死的想象力,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爸爸半个身体被阿姆塔特嚼食,或是被阿姆塔特踩扁的生动画面。
我常常因此流了一身冷汗站在那里发呆,泰班大概是听出了我的呼吸声有些不对,所以叫我的名字,让我打起精神来。
“修奇!”太阳下了山,原野被染成一片暗红。
“泰班,我请你喝杯酒。”
“走吧。”
散特雷拉之歌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都在讨论斯洛的事情。
我跟泰班一进了酒馆,他们就想要接近我们。
泰班不太回答他们,都只说一些别人已经知道的事实。
其实那场会议也没有说出多少东西吧?今人惊讶的是,有几个人听到泰班所讲的话,马上就说修利哲伯爵的战略很差劲。
我在旁边喝着啤酒。
海娜阿姨没对我说什么,只是一直在酒杯里倒酒。
我也不太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喝着酒。
我的心情真的是很怪异。
身处昏暗的酒馆中!不知为什么,就好像在龙的火炉(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这种东西,但用语言来形容就是这样)里面一样。
我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个常用词是“巫师的火炉”。
但我高兴怎么讲就怎么讲。
“慢慢品尝着喝吧。
你喉咙的咕嘟声大到天花板都快塌下来了。”
“请你不要管我,好不好?”“那我就把你变成青蛙,丢到酒杯里去,让你好好品尝。”
“好啊!”就在这时,有人打开门大喊:“喂!有其他的士兵到了!”我瞬间踢倒了椅子,踩上桌子,从窗户钻了出去,到了酒店外面滚了三圈,然后开始往城里跑。
不,应该说只是想开始往城里跑。
“修奇!你这家伙!”干嘛,我没时间啦!啊不,如果有人受伤的话,就需要泰班了。
我又再次从窗户钻了回去,又滚了三圈,接着很敏捷站了起来,观察四周的状况。
海娜阿姨带着一副搞不清状况的表情说:“泰班已经从门走出去了耶。”
“嗯。
果然是个怪老头。”
我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朝门走去。
泰班正在那里等我,我照例背起了他,然后开始跑。
“喂,喂!你在直直跑吗?”“至少不会跑得像松树那么弯,请不要担心!”当然我真的是直直往前跑。
但是泰班开始大喊:“喂,你这个酒鬼小子!跑直点啦!”我真的觉得自己是直直往前跑,所以感觉冤枉透了。
如果你想骂人,请你看着这些弯弯曲曲的路再骂吧!第八章我眼前一出现城门,就感觉自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已到极限了。
酒气从胸中冲上来,冲击着我的上颚,腿上则是发麻,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腿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醉而失去感觉,我腿上到处都受了伤,甚至流了血。
这是因为路弯曲得很奇怪,我不得已只好在小树丛或水沟间进进出出。
警备队员们已经拿着火把在城门前等我们了。
他们一看到我们,就马上把我们带到城里的大厅。
这次城很奇怪摇动了。
难道是震吗?不管怎么样,我们好不容易进到大厅里,就看到了他们大概是匆匆忙忙准备好的床位。
干净的大厅板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上面盖了床单,上头到处都是负伤的士兵躺着,大约有二十多个吧。
应该是为了收容他们,所以才临时将大厅布置成伤患收容所。
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伤口各自呻吟着的情景看起来非常可怕。
城里的女侍们全都总动员来照顾他们,哈梅尔执事也在忙着东奔西跑。
卡尔本来也在照顾伤兵,一看到了我们,就说:“泰班,您来了?”“怎么样?”“其实您不用担心。
他们还能回到这里,就表示伤势还不算太严重。”
我心不在焉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就马上跑去房间的一头,开始一个一个确认伤兵的相貌。
但不管我再怎么找,爸爸就是不在里面。
我几乎要走到另一头的时候,看见了一巨大的身躯蜷缩着坐在床位上。
“杉森!”杉森将埋在膝盖里的头抬了起来。
他看到我的脸,就开始微笑。
然后看到我穿的服装,又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啊,修奇?身上穿个皮甲,还带着把巨剑,到底怎么了啊?唉唷,手套看起来也很不错呢!这不像是城里的装扮。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杉森却一直在讲我的运气多好多好。
“我爸爸,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到底怎样了?”“对不起,我跟你爸爸不是同一支部队。
我们是在无尽溪谷的悬崖上方,嗯,所以我们依照修利哲伯爵的作战计划……”“我很清楚那个愚蠢到极点的作战计划!先回来的人都已经说过了。”
“是吗?所以你应该也知道,我跟你爸爸离得很远。”
“所以呢?你没看到他?”“嗯。
抱歉。”
“……对不起,对你大呼小叫的。
杉森你怎么样?”“我还好。
只是因为赶回来这里,所以很疲倦。
可是看来你最近常喝醉吧。
唉唷,浑身都是酒味。
我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去拿点你喝的酒来给我?”我呵呵笑了。
要我现在跑到村里去再回来?我站了起来,跟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女侍问了厨房的位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厨房。
我为了提神喝了口冷水,然后找到了放在餐桌上的酒瓶。
厨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所以这是很简单的事。
我拿着那瓶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