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末 吾友]
安东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初中的朋友叫 白鹤鸣 我一直觉得他名字好听 他从别的城市转学来我们班级 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几乎变得形影不离 最后甚至我爸妈和他爸妈也成了好朋友 两家人一起出去玩 白鹤鸣的爸爸妈妈都会说日语 他长得也很有日本人的气质 每次遇到大人 打招呼的时候他都要鞠躬 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记得两个人一起坐公交去了很远的码头看海 迷了路 又在陌生街头兜兜转转 最后终于来到海边 结果不是想象中的大海 没有沙滩也没有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 到处都是 林立的礁石 海水不是蔚蓝的 远处有油轮 我们爬上礁石 尽量避开石缝里面恶心人的水蟑螂 心中不免有所失望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都饿了 所有的钱都凑起来 才买了一个面包 分着吃 他们家后面的空地要建楼 地基打好以后 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停工了 几场大雨过后 成了一个湖 我们用我俩的名字给它命名叫 白马湖 搜集了大大小小的泡沫 用铁丝串到一起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沫筏 两个人在上面“划船” 结果不小心一起掉进水里 浑身都臭臭的 不过反而开心地笑出声音来 有一年寒假 他胳膊摔骨折 他妈不让他出门 于是我就经常去他家看他 半路捡到一大块冰 就捧着去他家 外面冰天雪地 但是他只能待在家里 看到我捧了一块冰来 他很开心 我们在阳台把那块冰戳了一个洞 然后放了灯泡进去 一块暖暖的冰 那样子美极了 多少年后 看到外国设计师做的模拟冰块的灯 我就一下子想到了他 而我们的白马湖 也早就不在 变成了高档住宅区
后来爸爸职位调动 我们家也换了房子 搬去了四号楼 四号楼的外墙是一种脏脏的绿色 形式有点像上海这边的一些老旧楼房 每一层都有长长的走廊 我们家住在三楼左拐的第一个房间 毛毛哥哥家住在 三楼左拐顶头 他比我大两岁 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上 三年级 传说中他曾经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去 结果也没怎样 于是他在我心里有些传奇色彩 后来我俩成了好朋友 毛毛哥哥家不像我家 我家总是干干净净而又明亮的 东西都被我妈妈整理得规矩 他们家总是阴暗 还有点乱糟糟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我对他家的向往 那里有老式卡带游戏机 漫画书 奇多飞盘 而且可以随意坐在床上 甚至干脆躺下来 经常在一起打游戏 魂斗罗 不知道他是怎么调出三十条命的 翻墙去干休所抓蛐蛐 每次我的蛐蛐和他的斗的时候都会被咬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那只那么厉害 就算我再怎么默默祈祷 运功也不行 记不清有一次我俩为什么打架 后来有一天早上发现我家 奶箱里放着我借他的漫画 当时感觉天都塌下来 难以形容地难过 一连几周我们都没讲话 可是后来还是和好如初 一起上学放学
大学时候的朋友是欧文 其实我们的性格迥异 他聪明 心思缜密 不论工作朋友方面都是游刃有余 而我却容易冲动 干什么都凭着感觉来 在陌生人面前又拘束 但是他却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有的时候他逃课回大连 我就帮他点到 明明默默无闻的我 结果被 微积分老师揪出来 当着三个班级的面 用高音说 马亮你怎么喊到两次 你以为我不认识你么 后来因为这件事我逼着他请我吃了一顿水煮肉 他很有经商的头脑 于是跟着他 大学期间我俩去 沈阳师范大学卖过打口CD 又在辽宁大学做过雀巢的校园代理 结果没有赚太多钱 反倒听了很多法语 英语歌曲 吃了很多卡夫巧克力 一起打网球 上自习 回大连 我们彼此的朋友也成了对方的朋友 我俩打算一起出国 后来的一个夏天 我认识了小四 去了趟上海 看到了小四 痕痕 阿亮他们几个年纪相仿的人 努力地实现梦想 回来的时候心里就长草了 我问他 我们要不要提前出国 别再等了 结果因为种种原因 我就先去了墨尔本 一年后 他阴差阳错地去了阿德莱德 但是我们还是一直保持联系 一起在澳洲看澳网 Coldplay 五月天 陈绮贞的演唱会 他现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同时也在买卖二手车 经常来墨尔本买便宜的二手车 然后 连夜 开十一个小时左右回阿德莱德卖 我很担心他的安全 他说 有的时候晚上一两点 一个人在路上开车 旁边都是漆黑的 道路很窄只有前后两个方向 时不时地遇到对面开来的大货车 感觉就是迎面而来 每次开回去都觉得是捡了条命 我说 你不要这么拼命 他说赚钱要紧啊 而且有时也很享受晚上开车 想想生活中的事 都变得简单起来
现在想起来 哪吒可能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他只是我一个人的朋友 我也只是他唯一的朋友 别人都看不到他 这多少让我觉得开心 哪吒和我一样都是男生 他面目清秀而又神通广大 我总是在心里悄悄地和他说话 哪吒有点性急 可是我又是很散漫的性格 于是他经常催促我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吵架过 被大人带去海边的夏天 腋下套着汽车轮胎做的游泳圈 大人们在沙滩上打着扑克喝着啤酒 我一个人躺在海面上也不觉得寂寞 因为我在和哪吒讨论着云的形状 那时候年纪还小 还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只知道 后来有那么一天哪吒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什么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怎么认识的小四 痕痕 阿亮 这个过程大概大家也都知道 这么多年 我一直觉得认识他们还是一件不真实的事 七年来我们不算朝夕相处的朋友 甚至有的时候在一起 我上来那股发呆的劲儿还会有点尴尬 但是我还是经常忘记我们之间的同事甚至上下级的关系 仅仅把他们当作朋友 和痕痕讨论怎么做吃的 偶尔聊聊天 我喜欢她写的故事 她也会偶尔告诉我写作方面的不足 让我多看一些书 在阿亮面前我多少有些紧张 就好像回去初中时候看到班级里喜欢女生的模样 我觉得她把少女和理智两个东西很好的结合 经常看着她 心里就会有太美了的感叹 反倒在老板小四面前我比较自在 他的知识面经常让我惊讶 会说出很多有趣的事 在上海的时候我们经常见面吃饭 去了墨尔本他也会关心我在那里生活怎么样 我一直想不通 那么多的工作量 他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今年他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在三亚的游轮上 公司二十多个人都在 我们给他敬酒 后来大家都喝得有点醉 其间大家唱歌的唱歌去甲板的去甲板 他把我叫到身边 我对他说 生日快乐 他笑着和我干杯 说 钱可以慢慢赚 感情伤了就伤了 以后不论你多红都要记着这个 友情是最重要的 后来他像没事儿似的去甲板玩了 我知道他可能有点喝多了 想着他的话不禁有点难过 这么多年他看到的 承受的太多 很多事都看淡了 也变得成熟 心里想着 不论以后怎样都要跟着他 维护他 尊重他
很小的时候 我爸南跑北奔到处出差 一般的时候 只有我和妈妈在家 妈妈又要上班又要持家很辛苦 不过后来她告诉我说 我很懂事 经常就一个人坐在录音机对面听故事 不吵也不哭 不让我坐床上我就不坐床上 不让我踩沙发我就不踩沙发 我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 那台建伍收音机的笨重模样 一套哪吒闹海的磁带反复听 一边听 一边上下调动 高低音的声响效果
很早以前 王菲还没和谢霆锋交朋友 没嫁给“一号立井” 她唱 “天上人间 如果真值得歌颂 也是因为有你才变得闹哄哄” 这让我想起来我和 我的那群朋友们 一路走来 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