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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诉我弟弟,他已经惩罚你够长的了。”梅尔辛说。
“我当然会做的。”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转身从她身边走开,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激动而颤抖。他大步走过大教堂的甬道,竭力控制着自己。他来到了开挖的地点,心想这样很愚蠢。他转身回望,但凯瑞丝已没了人影。
第二天,他带着洛拉从韦格利骑马前往天奇。梅尔辛更决心要为伍尔夫里克出一把力,倒不是他想取悦凯瑞丝,而是对他发脾气的态度的补偿。他还感到伤心和气愤:像伍尔夫里克和格温达这样真诚勤劳的人居然由于拉尔夫的报复而忍饥受穷,孩子则病弱不堪。
“那好吧,你就别做了。”
他的父母住在村中的一所宅子里,并没住在天奇大厅里。梅尔辛惊讶地看到他母亲多么老态龙钟,尽管她在看到洛拉时抖起了精神。他父亲的样子要好一些。“拉尔夫对我们很不错的。”杰拉德用一种维护的口吻说,却只能让梅尔辛往反面想。那栋房子看着倒挺好,可他们当然愿意和拉尔夫一起住在大厅里。梅尔辛推测,拉尔夫不想让他母亲目睹他的一切行为。
“我明白这是你的慷慨大度使你这样要求我,可我还是觉得你在利用我。”
他们带他四下看了看那所宅子,杰拉德向梅尔辛打听王桥的事情。“尽管受国王对法作战的影响,镇子还算繁荣。”梅尔辛回答说。
她义愤填膺,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沮丧。“可这甚至不是为了我自己!”她反驳说。
“啊——不过爱德华应该为他生来的权利而战,”他父亲说,“毕竟他是法兰西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她肯定是打定主意回绝他并且要在女修道院待下去了。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如果是夫妻,你要我做什么都成。而在你继续保留回绝我的选择的前提下,你这么做似乎就有点蛮横了。”他明知自己的话显得夸大,可就是停不下来。若是他暴露了他的真实感情的话,他会放声大哭的。
“我看那不过是一场梦,父亲,”梅尔辛说,“不管国王入侵多少次,法兰西贵族也不会接受一个英格兰人当他们的国王。国王若是没有伯爵们的支持,是没法统治的。”
“噢,看在老天的分儿上,”她说,“我这个要求伤害了你吗?”
“可是我们应该制止法兰西人对我们南方海港的袭扰啊。”
“因为我当然没有对你唯命是从,可你倒像是觉得我是那样的。而我却感到那样跟着你走有点犯傻。”
“自从八年前我们摧毁了法兰西舰队的斯吕战役以来,那就不是主要问题了。反正,烧光农民的庄稼是不会制止海盗的——甚至会增加他们的人数。”
“干吗话里带刺呢?”
“苏格兰人不断入侵我们北方的郡县,法兰西人却支持他们。”
他不满意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我对你唯命是从。”他用玩笑的口吻说。
“你难道不认为国王若是在英格兰北方对付苏格兰人的骚扰,要比在法兰西北方作战强吗?”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改变他的看法了。”她说。
杰拉德说不出话来了。大概他从来没想过战争的智慧问题。
梅尔辛已经忘记了他和凯瑞丝间往年的意见不一的所在,但此时他才意识到这种摩擦似曾相识。他避重就轻地说:“他当然应该停止了——这是我的看法。但是拉尔夫的看法才是算数的。”
“我说,拉尔夫被封为骑士了,”他说,“他还给你们的母亲从加来带回一支银烛台呢。”
凯瑞丝心烦得脸都红了:“打架的事都过去十二年了!难道拉尔夫还不该停止惩罚他吗?”
梅尔辛心想,这倒说到点子上了,这场战争的真正原因在于掠夺和荣耀。
梅尔辛耸了耸肩:“伍尔夫里克打破了拉尔夫的鼻子。”他觉察到谈话开始陷入了一场争吵,他便自问他何以会生气。凯瑞丝已有几个星期没和他讲话了,如今却为了格温达的缘故打破了沉默。他意识到,他是在为格温达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而怨恨。他告诫自己,这种情绪是不值得的,可他甩不掉。
他们一起向领主的宅邸走去。拉尔夫带着阿兰·弗恩希尔外出狩猎了。在那座宽敞的大厅里,有一把木雕大椅,显然是主人的座席。梅尔辛看到了他觉得是年轻女仆的人,怀着沉重的身孕,当介绍说她是拉尔夫的妻子蒂莉时,他惊愕不已。她随即到厨房取葡萄酒去了。
“伍尔夫里克干活挣不到钱——只能换点吃的——因为拉尔夫连一小块地都不肯给他。”
“她多大岁数?”她走开后,梅尔辛问他母亲。
梅尔辛想谈的是他自己和凯瑞丝的事,而不是伍尔夫里克和格温达的事。他的反应很冷淡:“你想让我跟拉尔夫说什么?”
“十四岁。”
“那样的话,我希望你跟你弟弟谈谈韦格利的伍尔夫里克的事情。”
女孩子在十四岁时怀孕倒不是没听到过,但梅尔辛依旧觉得这不是体面人家的作为。如此早孕通常出现在王室,就他们而言,有一个生育后嗣的政治重压,还有就是在无知的最底层农民当中,他们只知早婚早育,而中产阶层则保持着较高标准。“她有点太小了,是吗?”他悄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