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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莉帕对格利高里说:“我需要你回到国王那里,告诉他,我是他忠顺的臣民,而且我渴望得到他的眷顾,但我不能嫁给拉尔夫,哪怕天使长加百利命令我。”
“老爷也有庄稼要收嘛。”总管说。
拉尔夫大吃一惊。格利高里难道打算就这样让事情过去了,哪怕有一半要当真呢?
跟在内特身后进来的是他十岁的儿子乔纳森,大家都叫他乔诺,他一进门对着萨姆做起鬼脸。
他指望格利高里会支持他。相反,格利高里似乎让步了。“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菲莉帕女士?”
格温达说:“再给我们三天干自己地里的活。”
拉尔夫脱口叫道:“我不是动物!”
“甭跟我争论这个,”内特说,“你们一星期该给老爷干一天活,在收获季节该是两天。今明两天,你们就在溪地收他的大麦吧。”
菲莉帕说了下去:“人类内心里有一种东西阻止他们做出这种行径。感受他人的痛苦,是一种能力……不,是一种必需。我们是禁不住的。你,格利高里爵士,不会强奸一个妇女,因为你会感受她的悲苦和凄绝,你会和她一同难过,这会迫使你手下留情。你,出于同样的原因,也不会去折磨或谋杀他人。一个没有心肝去感受他人痛苦的人不是人,哪怕他能用两腿直立行走和开口讲英语。”她俯身问前,压低了声音,但即便如此,拉尔夫依旧听得一清二楚。“我是不会和一个动物睡在一张床上的。”
“第二天通常都算了。这样做已经好多年了。”
拉尔夫大惊失色。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那样的人。当然,他在为国王服役时曾经动刑折磨过人,他也曾强奸过安妮特,在他当强盗时,还杀过好些个男男女女,乃至儿童……至少,他安慰自己,菲莉帕看来并没猜到,他就是那个杀害了他自己妻子蒂莉的蒙面人。
“那是在人手多的时候。现在老爷都急死了。这么多人都签了自由佃租的条款,他简直没人给他收庄稼了。”
她停顿下来,整理一下思绪。“若是我使用强奸犯、用刑人、杀人犯……这些字眼可能失之过于抽象。”
“这么说,那些跟你谈妥,要求免除他们例责的人,倒得了便宜,而像我们这些接受了老条款的人,反倒受罚要在老爷的地里干上两倍的活儿了。”她埋怨地看着伍尔夫里克,想起了她要他和内特讲条件时,他根本不听她的。
他们谈论着拉尔夫,仿佛他并不在场似的,这使他深感受辱。但菲莉帕已经不顾一切了,想说什么都口无遮拦;而他也好奇地想听一听,到底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讨她如此厌恶。
“差不多就是这样。”内特漫不经心地说。
“不,他不是。”她说。
“见鬼。”格温达说。
“可是为什么呢?”格利高里说,“他是和别人一样的男人啊。”
“别骂街,”内特说,“你们会得到一顿免费午餐。有白面包和一桶新鲜淡啤酒。这还不够引人的吗?”
菲莉帕不会卖俏。她假做只是要殷勤待客,并无长远动机——那是她不曾考虑的。她回过头来马上重拾话题。“格利高里爵士,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心,我的灵魂,和我的全部自己都反对嫁给拉尔夫·菲茨杰拉德爵士的前景。”
“拉尔夫老爷用燕麦喂马,是为了骑得狠。”
格利高里说:“你太周到了,伯爵夫人。”
“别拖了,现在就去吧!”内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