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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上帝，”理查咕哝着，“这将是一场灾难!”
“我会考虑的。而且我建议你要你父亲也考虑一下。”
婚礼订在星期天。星期六第六次祈祷时，戈德温吩咐排演一次，从新副院长就职典礼开始，持续到婚礼仪式。户外又是一个阴霾的天气，天空积满了低低的灰云，带着浓浓的雨意，而大教堂里也是一片阴沉。排演之后，当修士和修女们列队去就餐，见习修士们开始整理教堂时，卡吕斯和西米恩来到戈德温跟前，两人神情庄重。
“好好考虑一下吧，”理查请求道，“我就要求这一条了。”
“我觉得进行得很顺利，你们说呢？”戈德温心情愉悦地说。
戈德温怀疑罗兰会同意这类事情。几乎可以肯定是理查编造的，因为他明知这种承诺是很容易不作数的。戈德温照样说：“我为此感谢你。”然后又补上一句，“但那还不够。”
西米恩说：“当真会有为你举行的就职典礼吗？”
“我已经试过了!我迫使他同意了你做到副院长助理。”
“绝对的。”
“试试看吧。”
“我们听说，伯爵已经命令重新选举了。”
理查现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他被两股敌对的势力压垮了。“我不能!”他说，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我父亲不会不应战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们认为他有权这么做吗？”
“如今是你偿还我人情的机会了。和你父亲通融一下，要他让步，就说婚礼更重要，坚持要认可我。”
“当然没有，”西米恩说，“他有提名权，仅此而已。但他说理查主教不会批准你当副院长。”
“嘘，看在怜悯的分上!”
“理查跟你们这么说的吗？”
“我看到，亲眼看到，你和玛杰丽在客房的床上。”
“不是亲口所说，没有。”
“啊，对了，你很大度。”
“我觉得也不会。相信我吧，主教会批准我的。”戈德温听着自己的声音真诚又自信，心中希望他的感情与之匹配。
“我隐藏着你犯下的一桩罪孽。别假装忘记了，事情只在两三个月之前。”
卡吕斯焦虑地说：“你是不是告诉理查说，修士们会拒绝参加婚礼？”
起初，理查装作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是吗？”
“我说了。”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他说。
“那可太冒险了。我们在这里可不是对抗贵族意志的。”
到了抽出他袖中利刃的时候了。
戈德温本来就预料到，卡吕斯在遇到严重反对的第一个迹象时就会怯懦的。幸亏他没有测试修士们决心的计划。“我们用不着那样，放心吧。只不过是虚声恫吓而已。但是别告诉主教我这么说的。”
戈德温心想，这倒是对的，他感到了失败临头的一股冷风。
“这么说你不打算要修士们抵制婚礼喽？”
“他会气愤异常，但他只好接受。结盟是件重要的事。”
“不。”
“蒙茅斯伯爵对他儿子如此不像样的婚礼会有何感受呢？”
西米恩说：“你在玩着一个危险的游戏。”
“他们还是照旧可以成婚。”
“也许吧——但我相信，除去我之外没人会有危险。”
“当然啦。不过就没有唱歌，没有蜡烛，没有赞美诗——只有你和劳埃德副主教。”
“你甚至都不想当副院长。你就不该同意给你提名。你只是在别人都不成的时候才接受的。”
“他会说婚礼反正得进行。我是主教，我能主持这对新人的婚礼，我不需要修士们帮忙。”
“我不想当副院长，”戈德温撒谎说，“可夏陵伯爵不该获准为我们挑人的，而这是比我个人的感情更为重要的。”
戈德温哈哈大笑了：“那种可能很小。不过我希望他可以不得不理智些。”
西米恩敬佩地看着他：“你是非常高尚的。”
理查的样子慌乱了：“我父亲可不是好惹的!”
“和你一样，兄弟，我只是在努力照上帝的意旨办事。”
“我怕他们敢呢。”
“愿上帝为你的努力祝福。”
“他们不敢!”
两位老修士离开了他。由于要他俩相信了他的行为是无私的，他感到了一阵良心的刺痛。他们把他看作了某种殉道者了。但他扪心自问，他只是在尽力按上帝的旨意办事这一点倒是真的。
“我还另有一个建议。告诉伯爵，修士们只要我而不同意别人——而且我要在婚礼前得到批准，不然的话，修士们就不会参加婚典。修女们也会拒绝。”戈德温并不知道修士们愿不愿意走这条路——还是不要管塞西莉亚嬷嬷和修女们——但他已走到这一步，也就不管不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