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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没权利。”
佩姬很麻利。她让安妮特坐到一条板凳上,把她的衣裙从肩部脱下。两条上臂都露出了青肿。“有人按倒你了。”佩姬生气地说。
“我有没有权利又有什么关系?”
格温达陪着安妮特回到珀金的房子,一路上脑子里揣摩着各种可能性。安妮特明显地受到了什么袭击。虽说附近没有什么大路,她也可能受到了一两个过路人的攻击。强盗总是有的,但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韦格利附近有他们出没了。不,最可疑的是拉尔夫和阿兰。
“这是你父亲的哲学,是不是?”
格温达心想,已经来不及了。
她吃了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妮特摇着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说。
“你父亲相信,他有没有权利做什么事并没有关系。只要有利可图,他就去做。比如卖掉你来养活家人。”
格温达用一条胳膊搂住安妮特的肩膀。“回家去,”她说,“跟你母亲说说。”
“他们卖掉我去遭奸淫!我绊倒你是为了让你免受绞刑。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安妮特的眼泪夺眶而出。
“只要你继续对自己这么讲,你就永远理解不了他或者我。”
“你受伤了!”格温达惊叫。
她明白了,靠证明他错了的办法是赢不回他的感情的。“好吧……算我不理解好了。”
“我要回家。”安妮特想推开格温达。格温达抓住她的胳膊拉住她。她并没有使劲攥,但安妮特却疼得哭了,她的手滑向她的上臂。
“你夺走了我做出自己决定的权利。你用你父亲对待你的办法来对待我,当作一件东西而不是人那样去控制。我是对是错并没关系。有关系的是该由我而不是你去决定。但是你看不明白这一点,正像你父亲卖掉你时看不出他从你那里夺走了什么一样。”
格温达想起来拉尔夫和阿兰疾驰而过。“拉尔夫老爷对你怎么了?”
她依旧认为这两件事完全不同,但她没有去争论那个,因为她开始明白是什么惹他生气了。他热衷的是他的独立——这是她同样强调的,因为有同样的感受。而她剥夺他的正是这个。她声音颤抖地说:“我……我觉得我懂了。”
格温达在安妮特面前站住不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她的面容无误地告诉格温达出了灾祸。初看上去她身体上没有受到伤害——尽管她身体的大部分裹在长长的毛料衣袍之内——但随后格温达就看到了她的衣裙上有深色的污渍,看着像血迹。
“是吗?”
“没事。”安妮特回避着她的目光,“什么事都没出,别烦我。”
“反正,我要尽量再不做那样的事了。”
格温达看出来有些不对头:“出什么事了?”
“那好。”
“我挺好。”安妮特回答。
她仅仅有一半相信自己错了,但她一心要结束他俩之间的不快,所以她说:“我很抱歉。”
“你没事吧?”格温达说,“你母亲惦记着呢。”
“好吧。”
她穿过风中的田野返回原路。拉尔夫老爷和阿兰·弗恩希尔疾驰着越过她,朝村里而去,他们白天的打猎显然中断了。格温达走进树林,沿着短径前往妇女们洗衣服的地点。她还没走到,就迎面遇到了安妮特。
他没有多说,但是她感觉他的心可能正在软下来。“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到威廉老爷那里去指控拉尔夫——不过,你要是打定主意要去,我不会拦你的。”
“我去看看。”格温达先察看了一下她的婴儿。萨米躺在一个编织的童床内,身上裹着一床旧的褐色毛毯,他那警觉的黑眼睛盯着火上冒出的烟柱卷曲着盘桓在天花板下,格温达亲了亲他的前额,就去找安妮特了。
“我很高兴。”
格温达和佩姬把洗好的衣物拿回家,晾在珀金家厨房的灶火周围。格温达仍在珀金家帮工,不过如今在秋季,地里活儿较少,她就帮佩姬做些家中的杂活。她们处理完刚洗好的衣物之后,就动手为珀金、罗伯、比利·霍华德和伍尔夫里克准备午饭。一个小时之后,佩姬说:“安妮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事实上,”她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呢。”
幸亏格温达是事后第一批看到安妮特的人之一。
“噢?”他说,“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