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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目光移开,越过田地,望向村子,她知道他在想着安妮特。
伍尔夫里克拽着乔纳上衣的前襟把那昏厥的家伙提了起来。“他到底是谁?”
她说:“你已经没了家人,如今又丢了马。你靠自己一人没法干。你没别的路了。你得让我帮你。”
“他叫乔纳。我父亲想把我卖给他。”
他摇了摇头。
伍尔夫里克抓住那人的皮带拎起来,把他抬到前门,扔到了外面的大路上。
“我来扶吧。”她说。
乔比呻吟着:“救救我,我的脸烧伤了。”
他瞪着她。
“救你?”伍尔夫里克说,“你放火烧我的家,还攻击我的短工,你还想要我救你?快滚!”
“有,你有。”
乔比爬起身,可怜地呻吟着,跌跌撞撞地出了前门。格温达摸了摸胸口,没有感到什么温情。她本来可能会留给他的那一点点爱今夜全被毁掉了。在他从门洞出去时,她希望他永远别再和她说话了。
“我没人扶犁。”
珀金举着一支灯芯草做的火把,来到后门。“出什么事了?”他问,“我觉得听到了一声尖叫。”格温达看到安妮特在他身后踟蹰着。
“你套上犁吧,”她说,“你很壮,又是轻犁——而且你只是除蓟草。”
伍尔夫里克回答了问题:“乔比带着一个恶棍来到了这里,他们想把格温达带走。”
他没有正视她的目光。他还继续翻着地,脸色铁青。“我不能耕地了,”他说,“我没马了。”
珀金咕哝着:“看来你已经把问题处理了。”
她放下口袋,走进地里去跟他说话。“你不能这么干,”她说,“你在这儿有三十英亩地,你已经耕了多少,十英亩?没人能耕二十英亩的!”
“毫不费力。”伍尔夫里克意识到手里还提着水桶,这才放到地上。
当天黄昏,当格温达扛着一袋豌豆从“溪地”向领主的谷仓走去时,她经过了“长田”,又看见了伍尔夫里克。他在用铁锨翻那块休闲地。他显然没有追上格拉姆,也没牵回失去的马。
安妮特说:“你受伤了吗?”
可是,他没交上好运。
“一点没有。”
“祝你好运。”格温达在他身后喊着,他挥手表示听见了,但没有回头。
“你需要什么吗?”
“马在树林里跑不快的,我还可以追上他。”伍尔夫里克转身沿原路跑了回去。
“我只想睡觉。”
格温达为伍尔夫里克心疼了,他在最需要马的时候丢了马。“我觉得他走的不是这条路,”她思索着说,“他不可能走在我前面——夜里太黑了。而要是他在我后面,我会看见他的。”出进村子只有一条路,到领主宅第就是尽头了。但地里有许多小路。“他大概走了‘溪地’和‘长田’之间的那条路——那是进入森林的捷径。”
珀金和安妮特听出了暗示,就走开了。别人似乎都没听到这一场骚乱。伍尔夫里克关上了门。
“我还把他领到家里,我最傻了,”伍尔夫里克苦涩地说,“他待了这段时间,就是让马熟悉了他,就肯跟他走了。他走的时候,狗也没叫。”
他借着火光瞅着格温达:“你觉得怎么样?”
原来伍尔夫里克是为这个生气。马可是值钱的东西——只有像他父亲那样富裕的农人才养得起。格温达回忆起,她刚说她可能认识他兄弟,格拉姆马上转移了话题。当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在修道院,他也没在火中死了老婆孩子。他是个骗子,骗取了村民们的信任,目的就是要偷东西。“我们多傻呀,还信了他的鬼话。”她说。
“发抖。”她坐在板凳上,双肘靠到厨房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