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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着他:“你妻子呢?”
“就在三天以前。”内特答道。
梅尔辛握住她的一只手。“你没法说会发生什么,”他轻柔地说,“我在佛罗伦萨染上了黑死病,可我活下来了。我女儿根本就没得病。”
蒂莉把奶头塞进婴儿嘴里,让他闭上了嘴。
“我这两个儿子还真是这样。罗洛像他父亲和祖父一样,意志坚强,处事果断;而里克则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她哭了起来。“噢,上帝,我就要失去他们父子三人了。”
“所以威廉的长子是新伯爵了,”拉尔夫沉思着,“他还不足二十岁呢。”
“我有时认为,兄弟俩中的弟弟故意要与哥哥相反,只是为了显示其不同。”
内特摇起头:“罗洛也死于黑死病了。”
“我记得你少年时的样子。你胆子够大的——你告诉我要买一块绿绸子配我的眼睛。后来你弟弟就动手打架了。”
“那就是小儿子——”
梅尔辛知道,拉尔夫以他自己那种鬼迷心窍的方式暗恋着菲莉帕多年了。她是不是意识到了?梅尔辛不晓得。她心想,拉尔夫倒是挑对了。若是你想有一种无望的爱,挑一个非同一般的女性,倒是满不错的。“拉尔夫和我是大不一样的。”他很中性地说。
“也死了。”
她审慎地瞥了他一眼:“你可不像你弟弟,是吧?”
“两个儿子!”拉尔夫心跳加速了。他始终梦想着当夏陵的伯爵。如今黑死病给了他机遇。何况黑死病还增进了他的机会,因为这一头衔的许多条件相仿的候选人都已经死掉了。
梅尔辛安慰着说:“这对你太难过了,夫人,太难过了。”
他迎到了他父亲的目光。杰拉德爵士也出现了同样的念头。
她低头看着膝头,仿佛在琢磨织进她蓝色裙袍的金银线图案:“和他们的父亲一样。”
蒂莉说:“罗洛和里克都死了——这太可怕了。”她开始哭起来。
菲莉帕挨着他坐到了板凳上。即使她沉溺在悲痛中,他也正迷恋着凯瑞丝,他依旧感到了她女性的磁力。“你的俩儿子呢?”他又问。
拉尔夫不理睬她,竭力想着全部的可能性。“咱们数一数,还有哪些亲戚活着呢?”
他问:“伯爵感觉如何?”
杰拉德对内特说:“我猜伯爵夫人也死了吧?”
当然,这可能只是那传染病的最后残存;不过也可能很容易地成为新的爆发的起点——梅尔辛心想,全靠上帝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