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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仅限于非常时期的安排。只要你一有了钱,你就要按老规矩给我们工钱——每人每天一便士。”
“好吧。”珀金说。
“好吧。”
格温达补充说:“这就是我,如果你想要伍尔夫里克同你和罗勃干同样的活计。他们都知道,伍尔夫里克比罗勃干得多,更是珀金的两倍。
有一阵短暂的沉默。伍尔夫里克随后说:“就这样了?”
佩姬发出了不赞成的声音。看来,她本来想的正是格温达担心的。
“我看就这样了,”格温达说,“你和珀金为这个条件握握手吧。”
格温达没有起身。不管她占了什么上风,现在必须有个胜局。她一离开这房子,珀金就会认为已经谈妥了协定,而且不会再谈了。她苦苦思索着。她想起了佩姬如何只把淡啤酒分给她自家的人,便说:“你可不许用陈鱼和掺水的淡啤酒糊弄我们。你给我们的吃喝要和给你自己和你一家人的完全一样——肉、面包、淡啤酒,不管是什么。”
他俩握了手。
伍尔夫里克说:“咱们走吧。”
格温达和伍尔夫里克带上孩子走了。这时天已完全黑了。云层遮住了星光,他们只好靠着百叶窗和门缝中透出的点点光亮往家走。所幸他们从珀金家到他们自己家已经走过上千遍了。
佩姬歪了下头,突然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伍尔夫里克点着了灯,烧起了火,格温达则安排孩子上床。虽然楼上有卧室——他们依旧住在伍尔夫里克父亲原先的大房子里——然而为了暖和,他们全都睡在厨房里。
格温达被刺痛了。佩姬她有什么权利采取如此高傲的态度?乔比绝不会雇了人到周末时却对人家说没法开工钱。但她强咽下那口气,和蔼地说:“他养了我十八个冬天,虽说最后把我出卖给了强盗。”
格温达在把孩子们安置在壁炉边并给他们裹上毯子时,感到心酸。她长大以后就决心不像她母亲那样在时时缺这少那和犯愁中过日子。她期盼着独立自主:一块土地,一个勤劳的丈夫,一个讲理的东家。伍尔夫里克渴望着拿回他父亲原先的土地。他们的这些希望全都破灭了。她是个贫民,丈夫是个无地的雇农,而他们的东家甚至不能付给他一天一便士的工钱。她这种境况和她母亲简直一模一样,她这么思虑着,觉得心酸得欲哭无泪了。
佩姬插话说:“我要是你,我就不这么做——乔比会教你去偷。”
伍尔夫里克从一个架子上取下一个陶罐,往一只木碗里倒了淡啤酒。“开开心吧,”格温达酸酸地说,“这一阵子你就不必自己买淡啤酒了。”
“我说不上。”她顿了顿,事实上她还没有主意,她强压下慌乱的情绪,“我可以请教我父亲看看有什么办法。”
伍尔夫里克拉家常似的说:“说来奇怪,珀金居然会没钱。他是全村最富的——不算内森总管。”
“怎么?”
“珀金当然有钱,”格温达说,“在他家壁炉的下面有一罐银便士呢。我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