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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上帝的分儿上,你当真认为,一个像珀金那样的有钱人会因为没卖出去一车苹果就穷了吗?自从他十年前把你父亲的田亩弄到手以来,他就一直是韦格利村里土地最多的人。他当然有存钱啦!”
珀金摇起头:“我昨天在王桥跟他聊天,问他能不能雇用你。他说不行。他没有卖出去足够数量的布。他还得继续雇用杰克和伊莱还有那个男孩,把布存下来等着市场回升,他无力雇用多余的人手了。”
“是啊,我明白了。”
格温达说:“我们要到马克·韦伯那儿去,说不定他能雇我们当漂染工呢。”
他喝光淡啤酒的当儿,她一直盯着炉火,随后他们就上床了。他用双臂搂住她,她把头靠在他胸前,但她不想做爱。她气愤难平。她告诉自己不该把气撒到她丈夫身上:是珀金而不是伍尔夫里克让他们如此潦倒。但她也确实生伍尔夫里克的气——他可真气人。她感到他渐渐地入睡了,她才意识到,她的气愤并非因为工钱。这种不幸是不时地会降临到每一个人头上的,就像天气不好和大麦发霉一样。
“下周我还是没钱——你认为钱该哪里来呢?”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下周呢?”
她想起了安妮特下车时摔到伍尔夫里克身上的样子。她一想起安妮特的媚笑,还有伍尔夫里克兴奋得脸都红了的情景,她真想扇他一耳光。她心想,我生你的气,是因为那个不值分文、头脑空空的骚娘儿们还能让你这么傻呆。
“这一周的工钱我得欠着你们的。”珀金说,“等事情好转以后我再给。”
圣诞节前的那个礼拜天,礼拜过后在教堂里举行了一次采邑法庭活动。天气严寒,村民们都裹着外衣或毯子,扎堆站着。内森总管在主持。采邑的地主拉尔夫·菲茨杰拉德已经多年没在韦格利露面了。格温达心想,这样更好。何况,如今他是拉尔夫爵士,他的采邑中另有了三座村庄,因此对牛群和牧场兴趣不大了。
伍尔夫里克慢吞吞地说:“那该怎么办呢?我们要不要到长地去把种子从地里再刨出来?”
阿尔弗里德·肖特豪斯这个星期里死了。他是无嗣的鳏夫,却有十英亩土地。“他没有自然继承人,”内特总管说,“珀金愿意接手他的土地。”
格温达震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了。她从来没想到珀金赖着不给他们工钱。她意识到她对此无能为力,便感到一阵惧怕。
格温达吃了一惊。珀金怎么能想到再弄些土地呢?她惊讶之下没有当即做出反应,而吹风笛的亚伦·阿普尔特里第一个发言了。“阿尔弗里德从夏天以来身体一直不好,”他说,“没有秋耕,也没有播种冬小麦。这些活儿都得干。珀金的两只手是忙不过来的。”
“哎,我一点钱也没有啊,”珀金重复说,“我到市场上去卖我的苹果,可是没人买,这样我们的苹果就多得吃不了啦,却没有钱。”
内特咄咄逼人地说:“你自己是不是想要这块地?”
格温达发怒了:“我们干活是要挣钱,不是为了一口汤!”
亚伦摇摇头。“再过上几年,等到我的儿子们长到可以帮忙的时候,我会对这样的机会试一试的,”他说,“现在我还干不成。”
“你们不是喝过一些浓汤了吗,是吧?”珀金说。
“我能干好。”珀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