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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建议啊?”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议?”
他喝着茶,沉吟半晌,然后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那是他的看家本事。从这么遥远的距离,我也看得出,他当时是真心实意的,他想尽职尽责,尽力而为。
“我恐怕得退学,神父,在镇上找份工作。”
“萝珊,从方方面面看起来,如果不介意我直说的话,你都有明显的天赋的……”
“你父亲这一走,你可怎么办呢,萝珊?”
他似乎一时语塞。我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会很委婉。他正在从他智慧的锦囊里摸索最恰当的字眼。他当然不想跟我过不去,至少不是成心如此。我想他宁死都不愿讨人嫌。
“是吗,神父?”
“美貌。”
他说:“不要紧,不要紧。”看上去后悔不迭,“萝珊啊,我们俩可得好好谈谈,好好谈谈。”
我目瞪口呆。
“没有啊,神父。”
“以你的天生丽质,萝珊,我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完全能够——当然,还要考虑到你母亲的意见,甚至你个人的意见,虽然你还是个孩子,我这么说你不要见怪,你非常迫切地,需要人指点——我说到哪了?啊,对了,我想,我可以在镇上迅速地,巧妙地,轻而易举地,以最佳的可行方式,给你找个丈夫。当然,还有几件事要首先解决一下。”
他非常和蔼地问道:“你家里有没有一点点牛奶?”
冈特神父越说越起劲。他的话越说越多,朗朗上口,像沾了蜂蜜,泡了牛奶一般,悦耳动听。同所有的权威人士一样,他为自己的微言大义感到由衷的喜悦,尤其当他的观点得到一致赞同的时候。
我勇敢地用已经冲了三遍的茶根又沏了一杯茶,递给冈特神父。他说:“谢谢你,萝珊。”我只好相信杯里还残存着最后一星茶味,毕竟这茶是乘着杰克逊的茶船,千里迢迢从中国来的。我们是在街角小卖店买的,不是在上流人士购物的黑木商场,所以可能不是什么精品茶。但是冈特神父还是礼貌性地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