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科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希卡齐起身,双手撑在背上,摆出孕妇的姿态。停顿了很久以后,她接着说:
气味令我们疯狂。从马齐穆伊尼战场传来的恶臭告诉我们,秃鹰和鬣狗还没有把尸体蚕食成白骨。腐烂的不是尸体,而是土地本身。
“白母鸡是为我们的儿子留的。他死了。”
“天使经过了这里。我向它们开了很多枪。”
“我们见着他的尸体了吗?”父亲问,“回答我,希卡齐,不要背对着我:有人见着尸体了吗?”
我的弟弟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伸出手指,大声宣布:
想要告诉他们杜布拉已经死在我怀里的冲动淹没了我。但我什么都没说。在我臂弯渐渐死去的那个人,还在变成我哥哥的路上。
“我亲爱的穆瓦纳图,在你们这儿,耶稣会失业的:这里每个人都在施行神迹。”
杜布拉死后,一周过去了,没有一只鸟回到我们的天空。周日清晨,天刚亮,母亲吊死在了高大的特松特索树上。她看起来像干枯的果子,一只枯萎的黑蝙蝠。我们叫来父亲,他趿拉着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坐在茂密的树冠下,盯着尸体,仿佛在等它长出叶子。
这时候,中士热尔马诺气喘吁吁地出现。枪声让他惊惧,因此他无心应对飞鱼的消息。葡萄牙人在胸前画着十字,摇了摇头,仰面看天,乞求救命。
“她没有死。你母亲长成了树。”
哨兵匆忙跑上街道,把刚刚目睹的景象公之于众。村民们围聚在一处,迷惑又怀疑地听着。人群间出现了不同的观点:有人说众神糊涂了,将天空变成了海洋;另外一些人说这是末日惩罚;还有一些乐观主义者认为这不祥的先兆不会落在我们身上,而会落在恩古尼人身上。如果天空变成了海洋,侵略者作为厌恶水的民族,注定会死亡。我族的敌人受到了诅咒,会在波涛中沉没。
微风时不时地吹动尸体。就像一阵舞蹈,她经常跳给我们看。天快黑时,我问:
那天清晨,穆瓦纳图在站岗的时候,一直盯着天空。这时,他听见军营后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中士穿过夜色,在女人的簇拥下离开。他想了下要不要跟上鼓噪的人群,但又不能放弃哨兵的职责。这时,一条大鱼从屋顶飞过。它停在杧果树上,树枝支撑不住,它又摆动鱼鳍,回到天空,仿佛在游泳。穆瓦纳图举起枪射击。一次,两次,三次。大鱼在空中跌跌撞撞,似乎要坠落,但它又奋力拉升,重新回到高处,仿佛第一次振翅。
“我们要留她在那儿吗?野兽会吃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