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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上下均奢华成性,焚香、熏香成为上层人士的一大享受,贵族妇女还自制精巧的香囊或香球带在身上,遍体异香,加上珍珠、翡翠等饰物,珠光灿烂,直如仙子无疑,南朝贵人可谓一日不可无奇珍香药。
这几年南朝与广南开战,这些奢侈华贵之物没了来源,直惹得许多达官贵人、豪门望族不断地咒骂,期望早日结束战事。
鄂州是富人聚集之地,对此类东西需求甚多。如今龙家的随军商人把这类东西通通拿出来叫卖,顿时惹起鄂州城中的疯狂抢购。那些家人主管,唯恐买不到东西,也不问价,把大量的金子放下,抢了东西就走,端是热闹。
文天籁心道:人言广南人最会投机取巧,唯利是图,看来不假。居然有胆量随军远征。干戈未罢,鄂州却已是他们发财之地了。
他正看得出神,一个南军士兵慌慌张张地走来,见到文天籁便道:“侯爷,请您去看一下,呼延将军他……他出事了!”文天籁认得是呼延霞飞的亲兵,心一紧,连忙跟着他去。
重新回到原来的街道,却见呼延霞飞跪倒在地上,他身材高大,跪在地上仍与普通人相去不远。他对面一名龙家军将领,文质彬彬,正满面怒容地盯着呼延霞飞。
那亲兵偷偷对文天籁道:“他就是归降龙家的大将韩世杰将军了。”文天籁心一凛: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了。
只听呼延霞飞大声道:“韩将军,请你莫信他人谣言。当日兵败之后,我确实是将当时的战况如实上奏朝廷,绝无推诿之意,只是公子琼那厮更改了我的奏折,将军一门才遭浩劫。韩将军,你我相交多年,我是个什么人,难道也不清楚么!”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竟有些悲怆。
韩世杰冷冷道:“这可难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呼延霞飞仰天长啸道:“韩将军,现在我和你分属两国,可谓形同陌路。倘若我真的如此狠毒,又何必前来求你原谅?当日我得知将军满门被斩,不眠不休急驰三日三夜,去找公子琼求情;可惜我到达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我将他们全部收殓,特意安葬在香炉山旁。韩将军请前去一拜。霞飞言尽于此。十年交情,竟比不上一句谣言!”他慢慢地站了起来,那如山的背影,竟将西下的夕阳尽数掩盖。
可韩世杰只哼了一声,带兵离开。转过街角,在他身旁一直不语的欧阳南方犹豫道:“韩将军,依我看来,呼延将军实在不似奸诈之人,他说的话合情合理,我看其中必有原委,说不定真是公子琼那厮在作恶?”
韩世杰长叹一声道:“欧阳将军,连你也不知道我的用意么?呼延将军为人,我如何不知?只是现在与他再建交情有何意义?我们可是各为其主!少主为人慎密,他不会随便怀疑我;可南朝方面可不这样想,公子琼那厮一心想拉拢呼延将军,呼延将军为人正直,自不会投靠那厮。那厮迟早怀恨在心,假若我和呼延将军交好,难免会落下把柄,将来反而会害了他啊。”
欧阳南方这才恍然大悟,一股热血猛地涌上心头。他想说些什么,开口却道:“来我营帐,我们不醉无归!”
韩世杰点了点头,拍了拍欧阳南方的肩头,道:“谢谢。”
见呼延霞飞犹自站住路中发呆,文天籁上前招呼他道:“呼延将军,天色不晚了。今日大捷,大家也该开心一下。走,我们喝酒去。”
“侯爷,”呼延霞飞道:“你说韩将军为何如此误会我?我们相交之情,真的从此断了?”
“你误会了。其实韩世杰将军早就已经原谅你,他不过是装装样子罢。”
“真的?”呼延霞飞将信将疑道。
“你想想他平时的为人,再想想你和他现在两人的处境,你就明白了。有些话是不必说出的。”
呼延霞飞皱起眉头想,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更是显得狰狞可怕;可慢慢地,他眉毛舒展开来,紫黑色的面膛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我明白了。”
“什么,公子无伤将军重伤?”雷振方一把便将前来报告的医士整个提起来,大怒道:“那你还不赶快把他治好?”
医士吓得魂不附体,连声道:“小人已经尽力,可他伤势太重,小人也没有把握呀。”
“胡说,连伤都治不好,要你何用?”雷振方还要发作,却被雷无疾劝止道:“叔叔息怒,叔叔息怒。”
雷振方这才放下医士,医士正要多谢雷无疾,但见眼前寒光一闪,雷无疾竟拔出剑来,厉声道:“你听着,好好医好公子无伤将军。否则,你休想独活!”
医士吓得直打冷颤,连连道:“是的是的。”
雷无疾瞪了他一眼,喝道:“那你不赶快去医治公子无伤将军?”医士如获大赦,立即溜之大吉。
众人无不对雷无疾侧目:心想他平时为人谦虚谨慎,想不到也如此冲动,只是公子无伤豪爽大方,素来得到大家喜欢。雷无疾如此情急心切,大家反而觉得痛快。
哥舒带刀叹了口气,道:“各位也休要太过紧张,无伤他也非第一次受伤,他会熬得过来的。”老将军虽然是安慰他人,可语气中也有一丝凄楚。
庞飞转了转眼,插口道:“说来奇怪,少主叫我们聚集中军帐,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见他和方将军?”
正说话间,只听龙雪皇清朗的声音自帐外响起:“龙某来迟了,特向各位道歉了。”
众人连忙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