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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流水细流,芸儿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了芷容,只是略去了龙雪皇身世和身体的秘密。方芷容心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芸儿何等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笑着道:“芷容妹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罗嗦说这些么?在梅关时,当初少主也曾尽力开解过你么?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许多相似之处么?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了。”
方芷容仔细想了想,失声道:“难道少主也同样经历过同等事情,在我们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芸儿微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些对,有些不对。不过,以后你就明白了。不管少主现在如何风光,他的内心痛苦,却是无人可以知道。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他怎样对你,希望你都能好好留在他的身边,不断安慰他,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啊!”
“我……”芷容羞得连话说不完整,但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是的……”
“那就好,你知道么?其实他很腼腆和害羞的,尤其在女子面前。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服侍他的情形……”
“不要说了,”芷容突然生气地道,随即醒悟过来:“啊,对不起。我……”一时却说不下去。
“你不要误会,唉,其实我早非处子之身,按理和少主好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他不愿随随便便和我乱来的……那时我刚回心转意,而他身边也无人照料,于是我就负责服侍他。那天深夜,他叫了我进房。当然我想,既成他的贴身侍婢,当然要做侍寝之类的事情,被他叫进房中那一刻,心中还是感到羞愧的。谁知呢……”
芸儿故意顿了一顿,见芷容还是一副紧张入迷的样子,不禁偷笑起来。这一笑,反牵动她的伤势,无法再说下去。待她喘过气来,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顿饭时间。她不想芷容继续焦急下去,喝了她送来的一杯水后,又继续说下去。
“那天夜里,我走进房间,却发现他穿得整整齐齐,在灯下抱卷攻读。他告诉我,这几天战事紧张,他苦思破敌之道,需彻夜博览群书,以求良法;但日间要训练新军已是十分辛苦,夜间自无精神熬夜,经常不觉间睡着。他请我在旁提醒,一旦发现他入睡,就要立即把他唤醒。”
“啊……”芷容不禁叫出声来,她早知道龙雪皇平时是异常地认真和努力,却也想下到会刻苦到这个程度。难怪他会战无不胜。那些羡慕他的人,又有几个会知道他的付出呢?
“当时的我也愣住了,想不到他对我要求是如此的简单。看着他灯下时而凝神苦思,时而细览兵书,那副专注模样,直教人心驰神醉。日后他威名渐隆,也就更认真学习。他一年到头倒是少有时间能安稳睡觉的:不是在挑灯夜读兵书,就是埋头改阅宗卷,每天睡不上两个时辰,但在外人面前却总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方芷容无言,过了一会才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明白的。”
芸儿欣慰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嘻嘻笑道:“妹妹啊,你可知道,少主他唱儿歌也很在行哩。”
方芷容吓了一跳道:“不会吧?他……”想着龙雪皇平时玉树临风,洒脱俊朗,实在无法想象他唱着儿歌的样子。
“起初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这次我受了伤,我才知道呢!”芸儿闭上眼睛,回想起当天的情形。
那日自己受了重伤,几乎连马坐不住了,是他冲了上来,让自己与他同乘一骑。他一手舞戟,一手紧紧抱着自己,就这般在千军万马中厮杀着。
伤口很疼,自己几乎撑不住了,可在朦胧之中,在敌兵的惨叫声中,还是听到他安慰自己的声音:“不要紧,我们很快就会出去了。”虽然最后自己受不住马匹的颠簸,还是晕了过去,可是躺在他怀中的那种温暖感觉,至今还是难忘的。
醒来时,发觉自己竟躺在他的**,而他在旁认真地看着。自己挣扎着要起身,却怎么也没有力气起来,反而触动伤口,痛得冷汗直冒,连贴身的亵衣也湿透了。
看见自己如此,他立即就着急起来,赶忙示意自己不要乱动,然后坐在床边,紧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有些粗糙,该是经常紧握兵器的结果罢,但很是暖和。他静静地望着自己,一言不发。当时的自己可是又欢喜又激动,胸口不断起伏,良久才平复下来。
这时,他又轻轻哼起歌儿来,歌声很是柔和悦耳,尽管听不清字句,但自己却觉得十分舒服,犹如自身躺在一大盆热水中,暖暖的、柔柔的,眼皮逐渐沉重,不知不觉间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发觉他仍在身旁坐着,看他双目紧闭的样子,显然也已睡着。手心很是暖和,仔细一瞧,原来他还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难得他可以熟睡,就不要惊动他吧,自己不敢乱动,只默默地望着他的面容。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额上有几缕乱发垂下,让他看来格外的疲惫,俊美异常的脸上隐约着多年风尘,给人一种遗世之感。如此年轻英俊、雄才大略的霸主,睡觉时却像个孩子,显得如此无依、如此孤独……
待自己再次醒来,发觉天已大白,他亦已经离开。营外喊杀连天,显然他在外督战罢。在旁守候的女兵端来小米粥,并偷偷告诉她,这粥可是他亲自下厨做的。当时的自己,除了感动之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就是他了……希望,芷容会带给他真正的幸福,不用再自我折磨下去吧。
“他的儿歌唱得可好听呢!有机会,我叫他唱给妹妹你听吧。”听着芸儿那微弱而不失愉快的话语,眼睛有时还调皮地眨了眨,芷容心想:看来芸儿天性也是单纯而活泼,平时的那种忧伤神情,不过是“莺兮”带给她的余痛而已。
她突然想起一事,惊道:“啊,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吧?”
“是的……少主还在外面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