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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脸一红,嗔道:“死丫头,明知故问,还不过来教我!”
望晴笑嘻嘻地,她知道芷容手艺一般,要她做袍确实难为她了,便道:“小姐,我帮你做,你去睡觉罢。”
芷容摇摇头,恳切地道:“我知自己女工不好,但若假手于人,便缺乏诚意了。当日他亲自下厨,不也没让你帮手么?”
望晴听后,眼圈忽地一红,连忙转过头去,不让小姐看见,过了一会儿,待心情平复时,才道:“好的。”于是便将织袍的技巧一一教给芷容。芷容托腮细听,专注怡人。主仆两人你教我学,倒也乐也融融。
正当她们剪裁绸缎,飞针走线之时,住所外有一青年书生,站在街道暗处,看着那阁楼的***,喃喃自语,久久不愿离开。
一连数日,龙雪皇都发觉芷容两眼通红,不时打呵欠,不免担心,只道芷容棍伤发作,夜不能眠,便想找个机会问个究竟。
这天升帐完毕,只芷容一人留下,龙雪皇关切地问:“芷容,近日见你精神不振,身体可有不适?”
芷容娇靥本如凝脂般白腻,如今却羞红得恍如涂了层胭脂,她看看四周无人,便拿出一包裹,塞到龙雪皇手里。她是一女儿家,终是羞愧,送出东西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龙雪皇打开一看,却是一上等织锦制成白袍,方知芷容为赶制这白袍,一连数日彻夜不眠,因此精神萎靡,不由得好生感动。
龙雪皇在中军堂里站立良久,把白袍披于身上,甚为得体。他忽地想起一事,只觉十分烦恼。他不想留在府中,信步出门而行。大街甚是冷清,不觉来到一座大宅前。抬头一看,竟是芷容住处,不禁苦笑: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啦?他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嬉戏的笑声,心中一动。他见门没有锁上,便轻轻推门而入。
此时,芷容和望晴踢毽作乐。自芷容回来,就兴奋得不能自已,常不时面红。望晴见此,忍不住取笑了她几句,芷容却只是傻笑。望晴见她如此开心,便邀她一起踢毽,芷容自然应允。
但见双姝动作曼妙,如风摆垂荷,盈盈之态,难画难描。那毽子在鞋帮上舞弄自如,妙逾蹴鞠,巧甚弹棋。两女玩得十分开心,竟没觉庭院中已多了一人。
龙雪皇见芷容鞋帮只一些些,滑腻纤松,金莲半露。芷容忽地一个绷踢,毽子掠过眉心,而绣花鞋却直飞出去。龙雪皇信手一抄,抓个正着。
望晴和芷容见到龙雪皇,都不禁“啊”了一声,她们想到自己方才玩得忘形,翠袖拢起,玉臂尽露,汗流粉面,罗衫尽湿,都不禁大羞。及至看到他手中的绣花鞋时,望晴“噗哧”笑出声来,芷容则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龙雪皇将鞋抛给芷容,然后转过身去。望晴帮芷容穿好鞋,又快速整理好衣衫,然后偷偷地溜走了。
芷容含羞道:“少主,你可以回过头来。”
龙雪皇回过身来,施礼道:“方才我进来时没有敲门,甚是得罪了。”
芷容低着头,道:“不敢。”
龙雪皇隐约闻到一阵异香,却是芷容身上香汗蒸发所至,不禁心中一荡。他收拢心神,又道:“芷容赠袍之恩,雪皇铭记于心。虽有千言,难表感激之情。方才多有打扰,就此告辞。”说完,转身欲走。
芷容急道:“少主且慢,天色已晚,何不用饭后再走?”
龙雪皇心中一怔,随即道:“如此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