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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鲜血自牙床间滴洒而出,蜿蜒成一条长长的赤色暗线。
“第二小组返回顶楼,空降部队应该就在我们身后。
第三小组去下一层,这一次不用再小心翼翼,反正被发现了,就放手去做吧!”中年人止住脚步,微笑着向林野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汉默,‘十字军’中的小小首领。
我们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一小会就好。”
几十名“十字军”成员展动身形,迅疾消失在上下两处通道口。
林野探手与汉默相握,简短地道:“林野,很高兴认识您。”
“您好象还有些什么事情要问这可怜的人,依我看,他就快要因为脑溢血而死了。”
汉默望着火峰流竹乌黑发紫的脸庞,善意地提醒道。
林野手腕略振,火峰流竹的身躯顿时倒翻而起,单手扼处,牢牢地卡上了后者的颈部。
“支那人,你......你什么也不可能从我这里问出来。
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就会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而你,将仍然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
每个夜晚发梦时,你都会和他们短暂相聚,而梦醒时,就只有你一个人。
黑暗中,就只有你一个......”火峰流竹扭曲着狰狞的面部,低低地,近乎耳语般地道。
“咔”,一声清脆的裂响截断了他的语声。
火峰流竹因充血而赤红一片的双目徒然上翻,沙哑的哭号声中,整个人如疟疾般急剧颤抖了起来。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竭力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野松脱那截齐根反折的手指,缓慢地按上了第二根,“罗森家墙上的那两个所谓新潮装饰品,是你亲手做的吗?他们是我的教官,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同室的拳手殴斗受伤,从医院回来之后,整个寝室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两个家伙都是粗人,这就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
在你们这些高贵的人眼里,是不是很可笑?我的兄弟,我的女人,包括我自己,全都是这样的人。
我们向来要求的不多,就只是想生存下去,唯一会的,就是依靠着彼此的体温,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为了这个简单的理由,我们不得不把敌人杀得干干净净,杀到无人再杀。
前几天,我刨了个坑,把他俩埋了下去,没有碑,什么都没有。
在拍上最后一捧土的时候我发誓,火峰家的男女老幼,将会一个不留地为他们陪葬。
因为,这是我表达爱的方式。”
夹杂在低沉话语声中的裂响一下下炸起,在耳边清悦回荡。
汉默和身边的属下俱是木然而立,望着那个黑发黑眸的年轻人正带着享受的表情,将一根接一根白皙柔润的手指,齐根折断。
这些俱是杀人如麻的欧洲汉子不知为何,均是觉得自己视线中所伫立的,是一头来自蛮荒的野兽。
白森森的指骨,陆续暴露于皮肉之外。
很快,激涌而下的鲜血便将它们染成了妖异的红色。
火峰流竹已是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有在断指的那一刹那,身体会微微地挣上一挣。
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反应。
密集的枪声隐隐传来,片刻后楼层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第二小组与第三小组的“十字军”成员几乎是同时而返,林野意犹未尽地看了眼昏厥过去的火峰流竹,举步而行。
“莉诺雅小姐,她还好吗?”行进中,汉默不经意地问道。
林野淡然道:“她很好,谢谢你。”
汉默见他似是不愿深谈,话锋忽转,笑道:“林先生,您出现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好奇,您是怎么进来的?”林野无声苦笑,指了指建筑穹顶:“最笨的办法,昨天下半夜时,我就已经在这里。”
汉默愕了一愕,大笑了起来:“早点遇上我们,您也不必这样费事......”两人谈笑之间,“十字军”渐行渐停,已是连下七层楼面。
他们的对敌方式很简单,小组开路,大队居中,最后的一个小组留守于上层楼面,以绝后方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