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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柔惊道:“若是敌人半夜趁我们入睡时,四周扔下火把,虽然夜雾甚浓,但有这些涂着膏脂的枯枝干柴引火,这片桃林必定会成一片火海,公子身手再好,只怕也逃不出去。”
伍封脸色铁青,“嘿”了一声,道:“想不到大王如此狠心,竟想将我们尽数烧死在桃林之中!此计甚毒,非颜不疑或伯?合氩怀隼础P⌒硕??旖写蠹沂帐埃?幽厦嫱顺鎏伊郑?也路??丝陶?蚰厦嫒肟诖?下#?慌文芾吹眉俺宄鋈ァ!?p幸好入林未久,大家忙着立帐,车上的东西大多还未卸下来,连庖人鼎中的热汤也还未曾烧开,片刻间众人便收拾停当。
伍封上了铜车,见还有寺人想将营帐撤下,忙道:“营帐便不用管了,颜不疑用兵仔细,说不定会派人偷窥,林内有营帐立着,他们便以为我们仍在林中。”
点齐了人数之后,众人急往南退,在谷口之时,见东西山上隐隐有火光向谷口移来,知道是敌人合围的士卒。
伍封心中暗叫侥幸,带着大家出了谷口,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长狭如蛇,名曰‘干隧’,勉强可以行车,另有出口,我幼时曾入内玩过,我们便从洞中出去。”
他下车在前引路,用大铁戟在山壁杂草中点点戳戳,找到了山洞,圉公阳和庖丁刀拨开杂草,露出一个近两丈高的洞口。
伍封带着人车入了山洞,而听着四处都有滴水之声,他隐约记得大致的方位,用铁戟在前点戳,摸索着弯弯曲曲过了两三处转折,才命人点上火把,转了几个弯,外面人自然见不到洞中的火光了。
这时众人才渐渐宽下心来,便觉洞中潮气沁人,一股腐臭之气扑鼻而来。
妙公主小声道:“呸,这地方气味难闻得紧。”
伍封知道她从小娇养惯了,歉然道:“公主,都是我爱惹祸,让你要躲在这种鬼地方来。”
叶柔道:“先不要往里面走,这洞中腐气甚重,似乎多年无人来过,洞中雾幛之气闻久了也会伤人。
小鹿儿,你带十人各拿火把,缓缓往里面走,用火将瘴气烧除。”
她和小鹿是山中人,从小住在山中,对山中之事自然是颇为熟练。
圉公阳和庖丁刀点着了数十枝火把,伍封道:“小鹿儿,你们不可大意,仔细洞中有猛兽毒蛇,务要小心。”
小鹿点了点头,带着十人缓缓向前,他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着刀,谁也不敢大意。
鲍兴、圉公阳和庖丁刀三人将火把周围插好,大家这才向周围细看,只见四周怪石狰狞,洞壁上渗着水珠,甚是阴森可怖。
伍封道:“我和月儿去将洞口的草弄一弄,免被人发现。
柔儿,地上上湿气甚重,你们不要下车。”
伍封与楚月儿手中提着铁戟和长矛,牵着手向洞口慢慢过去,他二人手中虽然未拿火把,但二人吐纳之术极精,眼力奇好,又较能夜视,是以一路到了洞口,也无甚阻滞之处。
这干隧洞口离谷口不到四十步之地,二人不敢出洞,小心用戟矛拨着杂草,将洞口大致掩住,若是无人执火把细看,也看不出这里另有一个山洞。
才掩好洞口,便听脚步声移近,只见谷口两侧黑压压地两队人合了上来,藏在谷口两边的山石之后,他们甚是仔细,只点了二十余支火把,又都立在山壁后便,就算从谷中向外细看,也不会发现其中有异。
忽地一人小声道:“大家要仔细些,伍封这小子谨慎得很,稍觉有异,便会发现我们的埋伏。”
那冷澈澈的声音十分熟悉,说话的正是颜不疑。
又听一人道:“王子,你怎知道这小子必定会宿于桃林?”伍封一听这声音,觉得口音甚熟,是伯乙的声音。
便听伯?旱纳?舻溃骸罢馊俗罨嵯硎芰耍?馊怂?恢?姥羯教一ü龋克?有∩?ぴ谖夤??庋羯接质俏榧揖扇盏囊氐兀?匀恢?来舜?吧??溃?运?男宰樱?喜换岱抛佩氤咄獾奶伊植蝗攵?抻谝暗亍!?p伍封心道:“这家伙颇了解我的心思!”又想:“伯?菏峭踝庸貌芤坏常?蚶从胙詹灰勺鞫裕?趺此?怯纸猎谝黄穑磕?遣?杭?貌馨茏撸?呕嵊胙詹灰山缓茫?詹灰梢惨??盟?谖夤?鞯氐氖屏Γ?谑谴虺梢黄?俊?p伯乙笑道:“父亲和王子倒了解伍封的脾气。”
颜不疑哼了一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人是我当世第一大敌,我整日想着对付他,怎能不揣摸他的性子?”伯乙嘿嘿笑着,道:“是否要等半夜他们入睡之时才放火呢?”伯?旱溃骸拔榉庹馊似哪苡帽??挡欢ɑ崤扇怂闹苎膊煲槐榉礁胰胨??且圆荒艿鹊锰?谩Q巯滤?侨牍炔痪茫?氡匾?⒄省⒃旆梗?丝滔肜凑?谟梅梗??侨耸?欢啵?峙禄估床患芭扇顺隼囱膊欤?纠窗次业拇蛩悖?钩っ味啵?丝谭呕鹫?谩?上?喂?硬辉敢舛愿端??荒茉俚纫坏龋???蔷品怪?螅?胍馍侠慈胨?毕率帧!?p伯乙道:“这与任公子又有何相干?”伯?盒Φ溃骸靶∫遥?闼淙幌暗眉刚薪7ǎ??丛?蚬?蹋?奚蹙?椋?补植坏媚慊嵴饷次省S嗳瞬蛔阄?澹??庑∽悠奈????硎钟至说茫?蛞槐凰?男姨拥搅肆滞猓?退阋咽巧樟烁霭胨溃?参奚跞四艿驳米∷?U馍焦榷?魇蔷?冢?媳比从腥肟冢?笨谥?渡跏悄研校?嫡滩煌ǎ?淙晃榉馐熘?匦危?幢鼗岜碧樱??荒懿恍⌒模?纠次掖蛩闳萌喂?哟?颐歉?械慕J鹾檬质刈”笨冢?液屯踝邮刈∧峡冢?绞焙蚓退阄榉獬辶松锨埃?膊慌禄崛盟?咄选5?喂?游蠢矗?笨谒淙挥腥??嗝?J趾腿??孔洌?一故蔷醯糜行┎环判摹U馊税?染疲?质腔丶彝局校?肜葱那槠募眩?慌嗡?谔伊种形抛盘一ㄖ?悖?爰ф?笥涤冶В?靡庵?嘁?么笞恚?蔷妥詈貌还?恕H喂?幼源又?酪?倘挝??????敕ū阌胍酝?煌?耍?榉庹庑∽邮瞧牍?墓笕耍?钟虢??允辖缓茫?喂?硬辉敢庠俚米锼???晕抑皇鞘蕴搅巳喂?蛹妇洌??膊恢?牢颐堑奶伊种???裨颍??缓没够嵬ǚ绫ㄑ丁!?p伯乙道:“既然这小子身份尊贵,我们杀了他,难道不怕齐国怪罪,听说他是楚王的师父,又娶了楚国公主,楚国和我们向来有仇,万一齐楚两国兴兵为他报仇,岂非大大的麻烦?”颜不疑笑道:“那当然是麻烦的了。
不过,天下间有谁知道这一把火是我们放的?只说是他们贪看桃林景色,扎营林中,夜间不慎失火,以致整片桃林成了一片火海,以致无人逃出。
这人若不死,我和令尊早晚必死在他的手中,所以才在父王面前多番进言,这人深得吴民之拥戴,以致父王十分忌惮,只好由得我们所为了。”
伯?禾镜溃骸罢馊嗽缇透盟懒耍?皇强上Я怂?肀叩拿廊硕?闼?黄鹕账溃?跏强上А!?p颜不疑笑道:“可惜自是可惜了些,不过这人对妻妾甚是宠爱,说不定会拼死救一两个出来,万一有美人儿生还,太宰正好抱拥而归。”
伯?汗中Φ溃骸罢飧隼戏蚩刹桓遥?敲罟?魇瞧牍??鳎?粝缕穹敲髯鸥嫠咂肴宋颐巧绷似刖??觯吭脚?J趿说茫?侄嘀悄保?膊桓伊簟T鹿?鞲?舨坏昧耍??慕J醣壤戏蚧垢呙鳎?袅羲?幻??戏蛟缤砘崴涝谒?稚稀!?p听到此处,伍封便觉楚月儿小手挣动,知道这丫头十分恼怒,想出去厮杀,忙将她搂在怀中,免她冲了出去。
三人嘿嘿笑了一阵,颜不疑叹道:“若是姑曹未死,将他撺掇了来对付伍封,是最好不过的事。”
伯乙道:“可惜他造反夺位,被王子赶走了。”
伯?汗??Φ溃骸靶∫艺饽宰犹?缓檬沽耍?貌苣谴啦旁趸岫嵛唬恐徊还?俏?赣胪踝拥募颇卑樟恕!?p伍封和楚月儿吃了一惊,想不到王子姑曹所谓造反夺位一事,其中大有文章。
便听伯?旱溃骸捌涫的侨展醇?璺??踝庸貌艿娜废胍??淳龋??踝铀盗檠疑较掠性奖?穹????拇缶??撸??冈傧虼笸醣ㄑ叮?倒貌懿痪却笸酢U饣叭粲赏踝铀党觯?踝佑牍貌芩赜胁缓停?笸醣厝徊恍牛???刚饷此担?笸跫?蚁蚶从牍貌芙缓茫?焕碛善桨孜芟莨貌埽?且韵嘈牛??榉庖膊换嵘?伞U饷匆焕矗?踝哟?讼?蓖踝庸貌埽?笸跻膊换嵩鸸至恕!?p颜不疑叹道:“只可惜杀了展如,这人训练水军、打水战自有一套本事,比我和师兄都要强些,可惜我们之谋瞒不过他,被他识破,情急之下,只好杀他了。
他被我刺了一剑,跌落水中,就算水性再高,也活不下去了。”
伍封心道:“原来如此,姑曹虽然不成器,也算冤枉,展如未死在战场之上,却死在颜不疑手中,可惜了他的一身本事。”
伯?旱溃骸巴踝庸貌苌硎至说茫?酝踝拥慕J酰?尤蝗员凰?幼吡恕H舨痪】煺业剿?唤I绷耍?蟊厣?肌!?p伯乙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但这么一来,岂非大王十分凶险,若被越人杀了怎好?”伯?盒β畹溃骸按啦牛?笸跛懒耍?貌苡直黄茸撸?话嗬铣贾?兄皇O挛?负屯跛锫妫?跛锫嬖诰?泻廖奘屏Γ??赣低踝蛹次唬??谴蠹眩?峭踝蛹臼偈稚衔抟槐?蛔洌?跄苡胪踝酉嗾?俊?p伯乙道:“可父亲当时也在阵中哩,大王若被杀,父亲也免不了吧?”伯?旱溃骸拔?赣朐饺怂赜薪磺椋?偌由霞迫坏墓叵担?醇?囟ú换嵘焙ξ?浮!?p伍封心道:“那便难说了,勾践这人雄才大略,阴狠狡诈,他不惜刺杀越王后以激励士气破吴,未必会留下你这老奸巨滑的家伙!”伯?禾镜溃骸捌涫荡笸跛啦凰啦⒉幌喔桑??敲谎赖睦匣ⅲ?刹涣似?颍?退慊钭牛?夤?乖谕踝雍臀?傅氖种姓莆铡W钜?舻氖侨梦榉庹庑∽铀烙谠饺耸种校?庋?颐潜闵倭烁龃蟪鹑耍?植换岬米锲牍?统???锩?既迷饺顺械A巳ァK?羲懒耍???幢鼗岫???牍?鼗峁ピ剑?颐窃谄朐街?洌??钦饬焦?徒岬亩韵螅?角吭蛑?焦テ耄?悠牍?玫兀?肭吭蛑?牍ピ剑?牍?懿荒芨粑舛?性剑?庠焦?穹枪槲馑?校科牍?疃啾愕迷焦?慕鸩??酰?降厝词俏颐堑摹U馐峭踝拥拿罴疲??焕骱ξ薇取!?p颜不疑笑道:“太宰过奖了,若非太宰上次在笠泽之战中悄悄杀了王子地,我们的谋划哪能如此顺利?今日一把火烧死了伍封和小鹿,我便了却了一桩心事。
嘿,伍封暗袭越都,却连我和太宰也瞒住了,手段非同小可。
师兄任公子居然也将此事瞒住我,颇令我有些心酸。”
伯?盒Φ溃骸巴踝油低涤肜戏蛄?忠约敖袢罩?拢?踝悠穹且猜髁巳喂?樱空饩妥鞅舜吮舜恕!?p伯乙长叹一声,道:“伍封是我们的大仇人,我们自是要对付他。
大王受了伍封大恩,居然也答应我们杀他,这便让人想不通了,难道大王真的以为伍封会杀他夺位么?”伯?盒Φ溃骸拔?父?潘???辏?笸醯男乃荚趸岵虏坏剑看笸跛淙欢晕榉庥行┬硪尚模??参幢鼗嵯嘈盼榉庹婊岫嵛弧2还?榉庹庑∽犹??婷⒈下叮?辛郊?麓ヅ?舜笸酰?且源笸跸肷绷怂?!?p伯乙好奇道:“哪两件事?”伯?旱溃骸暗谝患?拢?馊瞬唤錾朴谡髡剑?羁膳碌木褪翘?崾章蛉诵摹K?谡绞备?猩枰剿?热耍?稚⒉萍妹瘢?タ此?袢绽氤侵?掳傩胀斐迪嗔簦?阒?谖馊诵闹校??却笸趸挂?馨?鳎?笸踉趸岵患傻??坎还?饣共皇亲钜?舻模??畈桓米龅氖卤闶怯胛魇┕垂创畲睿?淙灰乒馑倒??嵌?瞬⑽匏角椋??啻μ??酌埽?侨松?伞W蛱煳魇┙?榉獾耐??糜谇薰??诔票苄埃?笸跛淙淮鹩Γ?闹卸ɑ岵辉茫?纱丝杉??胛魇┲?涞娜反笥星橐狻T偌由险庑┨煳?赣胪踝釉谡庖坏闵希?幸馕抟庀虼笸醪欢咸崞穑?笸醪簧??殴至恕!?p伯乙赞道:“父亲与王子当真是计谋高明,想来你们向大王说话时,大大地夸张了一些吧?”颜不疑笑道:“那是自然。
这小子虽然与西施勾勾搭搭,但若说他们真有私情对不住大王,我倒不信,这小子虽然不大守礼,但大关节上还算把持得住,何况他是伍子胥之子,极重自己伍家的名声,不会太过出格。
不过父王是当局者迷,想不到这一点。”
伯?旱溃骸按笸跛淙荒昀虾?浚?匆膊皇谴廊耍?巯孪氩坏秸庖坏悖?蘸蠡蚧嶂?溃?还?榉庖阉懒耍??砩绷巳耍?膊缓靡馑荚鸸治颐橇恕!?p伯乙点头道:“就像他赐死伍子胥一样。”
伍封和楚月儿听得心生寒意,伯?汉脱詹灰墒什潘?担?闭媸浅H宋薹ㄏ氲降亩疚蘅啥局?罴啤?p伍封知道颜不疑阴狠仔细,身手又高明,不敢多呆,忙拖着楚月儿回来,对众人道:“颜不疑便在谷口。”
将所听到的事小声说了,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妙公主惊道:“这颜不疑没一点父子、兄弟之情,如此铁石心肠的人,当真世上罕见。”
楚月儿恨恨道:“夫君,我去悄悄射颜不疑一箭可好?”伍封忙道:“使不得,这山洞狭长,转折不灵,万一惊动了他们,只须两边洞口一围,以大石相填,我们便逃不出去了。”
仍见楚月儿气愤愤地,伍封心疼这小丫头,便道:“月儿无须气恼,徒自伤身,我有个法儿让你出气。”
楚月儿奇道:“什么法儿?”伍封道:“月儿最想射谁?”楚月儿想了想,道:“夫差!”妙公主奇道:“咦,颜不疑和伯?阂蚕敕呕鹕瘴颐牵?露?趸岷薹虿疃嘁恍?俊?p楚月儿道:“颜不疑本来就与我们有仇,他要害我们也是当然,但夫差就不成样子了,夫君不念旧恶,仍对他忠心耿耿,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还两番退了越人,救了吴国上下,这人居然仍要加害,太过令人气恼。”
叶柔点头道:“月儿说得不错,夫差如此无情无义,我看吴国早晚要亡于他手。”
伍封摇头叹气,拔出了宝剑,在石壁上刻了“夫差”二字,道:“月儿,你便将就些,照着这名字射箭便了。”
楚月儿毕竟是少女心性,大感有趣,从夏阳手上接过了她的小神连弩,道:“夫君,月儿可要射我们这个‘堂兄’了。”
伍封道:“尽管射吧,天下竟有这种堂兄,想想也是无趣。”
楚月儿端着弩,火光下觑得准了,一箭时出,“叮”的一声,火星溅处,这一箭正好射在那“差”字之上,深入石壁寸许。
她放下弩,偏着头看了看那支箭,得意地道:“夫君,我这箭上的劲力好像有些长进哩!”伍封见她只射了一箭,立时便忘了气恼,神态十分可爱,笑道:“月儿大有长进,我也试试。”
秋风将大神连弩递了上来,伍封接过,一箭射出,那箭正钉在“夫”字之上,竟然深入三寸以上,小半支箭都插入了石壁之中。
众人都吓了一跳,想不到伍封一箭射出,劲力竟然如此之大。
鲍兴看得兴起,道:“公子,小人也射一箭,可好?”大家都等着小鹿等人回来,伍封见左右也是无事,笑道:“也好,看看你的箭法有何长进。”
鲍兴拿着弩奋力一箭,那箭“嗖”地一声,射在“夫”字之上,去势甚劲,准头也颇佳,只见火星溅处,那支箭却跌落地上。
众人笑得打跌,小红笑骂道:“这小兴儿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公子与小夫人是何等人物,他们箭上的劲力只怕十个小兴儿也不如哩!”叶柔叹道:“其实小兴儿箭上的劲力也不小,能将箭射入石中的,恐怕也只有公子和月儿能够做到,若换了我,恐怕连小兴儿也比不上。”
正说着话,这时小鹿等人走回来,道:“师父,前路已清。”
伍封道:“你们上车在前引路。”
小鹿等人在前引路,伍封与楚月儿断后,洞中甚狭,只容得下一车行驶,人车蜿蜒缓行,尤其是牛驭的辎车甚慢,自是比不得小鹿等人探路时的速度,足足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尽数出了山洞。
伍封带人将洞口用大石填上,道:“就算颜不疑发现我们走了追来,此洞不通,便只能饶过这阳山了,非大半日不能饶过此山,我们眼下大可以略作休息,用些饭食。”
他不说则已,这么一说,众人都觉饥肠漉漉,庖丁刀立时带人去立鼎造饭。
伍封等人下车休息,鲍兴、圉公阳自去喂牛马,叶柔见小鹿四下巡察,知道这一夜最辛苦的便是他了,将他叫来坐地休息。
伍封道:“由此西行,有路北上,疾驰数日可入鲁国之境。”
叶柔道:“公子,我们今日虽然逃脱,只怕这一路上仍然十分凶险。”
妙公主道:“莫非颜不疑还会在途中埋伏?”伍封摇头道:“颜不疑今日失手,绝不敢再打什么主意。
他知道我的性子,怕我一怒之下杀回姑苏城去,是以一旦未见到我们的尸首,必会赶回城中严密防备。”
楚月儿道:“其实我们此刻趁颜不疑不在姑苏,再杀回城中找夫差算帐也好。”
伍封叹道:“算了,虽然夫差和颜不疑想加害我们,终是没能得手,我们若杀回城中,一来违背了先父和母亲助吴之意,二来削弱了吴国,让越人有可趁之机。
何况我们受了姊姊的恩惠,若真是杀回城去,岂非让姊姊背上了勾结外人杀夫的罪名,难以自处?看在姊姊面上,便不与夫差父子计较了。”
叶柔道:“我倒耽心越王勾践这人,这人报复之心甚重,两次败在公子手中,更被公子生擒受辱,说不定会派国中高手暗中掩杀。”
蝉衣在一旁道:“计先生厉害得紧,连鸣蜩、条桑、萑苇都能被他训练成厉害的刺客,只怕他的刺客本事更为了得。
蝉衣虽不懂剑术,却看过他使剑,阴恻恻地十分吓人。”
伍封点头道:“柔儿和蝉衣说得有理,那莠?多半也是个厉害的杀手,我们一路上还得小心,只要我们小心提防,倒不怕被他们偷袭得手。”
说话时,只见山那边已被火光映得通红,想那桃花此刻定然已是一片火海。
伍封叹道:“若非姊姊的阳山桃,我们此刻都已经葬身火海了。
我们的性命都是姊姊所救,此恩此德,当真是无以为报。”
众人想起今日之险,暗暗心惊,水火无情,若非西施的那些阳山桃,大家怎会想到夫差居然会派人加害他们?若非及时逃出桃林,这大火一起,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脱这熊熊烈火。
庖丁刀等人拿上饭肴,众人匆匆用过,伍封道:“今日得连夜赶路,明日疾驰一日,过了大江,我们由水路从邗沟经淮水、泗水入鲁,便无恙了。”
妙公主道:“为何定要入鲁国去?似乎直往北上,过莒国到齐要近一些吧。”
楚月儿道:“夫君定是想去看看柳师叔。”
伍封笑道:“我久未见过柳大哥了,自然要去见见。
不过我最想的是到夫子坟上,向外公告个罪,请他免了柔儿的服衰之礼,我先与柔儿完婚了再说。
今日若非柔儿吃桃时提醒,我们怎猜得到姊姊的暗示?柔儿救了我们这么多人,立下大功,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妙公主等人嘻嘻笑着,一起向叶柔瞧过去。
叶柔见伍封大难刚过便口不择言,当着众人胡说八道,啐了一口,大羞逃开了去。
伍封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张臂追了上去,将叶柔紧紧抱住,叶柔“嘤”了一声,道:“公子!”伍封笑道:“我听你总是叫我‘公子’,甚是气闷,总想听你改口叫我‘夫君’我才高兴。”
叶柔脸上发热,小声道:“公子先放开我再说。”
伍封摇头道:“不成,你如果不叫我一声‘夫君’,我便一直将你抱到鲁国去。”
叶柔嗫嚅了老半天,小声道:“是了,夫君大人,你无赖得紧哩!”伍封心花怒放,放开了手,叶柔退出了三四步,笑吟吟看着他。
伍封哈哈大笑道:“你再叫……”,忽然隐隐听到“嗡”的一声,伍封兴高采烈之下,未曾在意。
叶柔脸色大变,猛地扑了上来,将伍封紧紧抱住,只听“嗤”的一声,叶柔轻轻哼了一声,浑身软了下去,道:“夫君!”伍封大惊,低头看时,只见叶柔背上插着三支利箭,每支足有半支箭没入。
此时又听见“嗡”的一声,伍封抱叶柔闪身开去,又有三支长箭从二人身边擦了过去。
这一发三矢的本事,天下间只有王子姑曹一人才会。
只听楚月儿怒叱一声,人影闪动处,楚月儿已握剑向箭飞来处扑了过去,登时听兵刃碰响,楚月儿已与人战在一起。
伍封抱着叶柔坐在一旁,见叶柔双目紧闭,只觉抱在叶柔背后的手上热热地,鲜血从叶柔的背上冒出,流在伍封的手上、腿上、脚上。
一时间,伍封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口中不住地叫着:“柔儿!柔儿!”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该做什么,才能挽回叶柔正渐渐离去的生命。
先前若非叶柔扑在身上挡住那一箭,这支箭此刻便插在伍封的胸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