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集体营救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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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说道:“我当时就急了,抡起羊蹄子不停地砸墙,可惜羊蹄子太轻太小了,若是给我一柄大铁锤子,我保证把墙砸出个窟窿来。”
我苦笑道:“多亏你砸墙,我才明白了如雷贯耳是啥滋味。”
王昌奇道:“我砸墙跟雷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问韩生:“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韩生说道:“王昌砸了半天,墙上连个指甲大的印痕都没有,还在不停地砸,被胡三一把拉住,夺去了他手里的羊蹄子,才算罢,蹲在地上不停地挠头。王昌是闲下来了,可范氏兄弟和胡三常二却忙了起来。他们提着手里的羊蹄子不住地围着墙壁敲敲打打的,但是不像王昌那样失心疯似的狂砸,只是轻轻地试探着敲打。”
“几个人忙活了一阵子,停了下来,聚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满意的办法来。这是因为四周的墙壁都是用铜铸起来的,连地面都是用铜浇筑铺成的。”
“所以,这并不是胡三范氏兄弟他们无能,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来,而是因为这巨大的铜棺椁实在是无懈可击,无缝可钻。当年孙悟空被困在一个大铜钹里,也是严丝合缝的,天上下来多少神仙,不都是一筹莫展吗?最后一个天仙用头上的犄角使劲钻进去,本想着孙猴子能从旁边的空隙里溜出来,不料猴子却拔了根毛,变成一把木工打孔用的钻子,在人家犄角上钻了个小洞藏了进去。不瞒你说,这铜棺椁要比那扇铜钹严实得多。”
“这就像土里埋着个严丝合缝的铜盒子,我们只是周围的几只蚂蚁。”
胡三摇着头说:“若是平时,我挖个洞,绕过墙壁就能进去,地面上铺再厚的石条石板也挡不住我,石头都是脆的,都不经敲,特别是地下悬空的时候。可是现在却真的难住我了,奶奶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铜铸成的,谁来了也没办法。”
王昌叹道:“如果胡三范氏兄弟说没办法,那就真的是没办法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没办法的事情,急死也没用。”
韩生说:“那倒是,比方说有人一生下来就是皇帝,有人生下来就是奴仆;有人天生忠厚仁义,有人天生脸皮厚爱吹牛;有的地方自古山清水秀,有的地方偏偏穷山恶水;就像小日本,地下啥资源都没有,急也没用。”
王昌道:“谁说没用,小日本把山西的煤炭都买走了,填入了自家门前的海底,那不就等于有资源了吗?那不就等于山西就是狗日的资源仓库吗?”
韩生道:“现在咱不是识破狗日的意图了嘛,所以煤炭才涨价了。”
王昌道:“煤炭涨价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我急道:“你们说的这些跟棺椁有关系吗?后来呢,一群人就一筹莫展愣住了?”
王昌道:“当时,刘德义说,取巧的办法没有,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用氧气烧,用切割机割,用钻枪钻。”
“这个办法确实笨,甚至很野蛮,但却是唯一的办法。大家只能这样才能在铜墙上凿开一个洞,把你救出来。”
“刘德义,常二,胡三,雯雯和我返回地面,开车去县城买氧气割枪、切割机等这些东西,顺便能把雯雯安顿在你家的果园里,她虽然不大声哭了,可还在不停地抽泣,看得我们心里也怪难受的。韩生和范氏兄弟福六守在门前,等我们回来。”
“到了县城已经是上午了,如何买氧气割枪砂轮刀这些就不说了,反正是人家开口要多少钱,就给人家多少钱。大的氧气瓶子不能买,买了也没法子拿下来,找到一家修锅炉的铺子,过去拧上人家正在用的小氧气罐子的阀门,扛起来扔下一叠钱就跑,我估摸着那个修锅炉的几年都琢磨不过这事儿来。”说到这,王昌脸上透出了一丝坏笑。
“回来的时候,雯雯怎么也不肯去你家的果园,非得跟我们一起下去救你,谁也拗不过她,连她叔叔刘德义都劝不住。没办法,只能又把她领下墓里。对了,这也算是没办法的事情。”
“下去墓里,大家赶紧背着扛着沉乎乎的设备朝棺椁跑去,连雯雯肩膀上都扛着一台砂轮切割机,胳膊上还挂着一串备用的砂轮片。说起雯雯,这姑娘我可真服了,那么长的距离,她愣是一步也没停过,要不是不认识路,她会一直跑在最前面,真说不上来她那么瘦小的身子骨哪来的力气。”
“到了铜棺椁那里,雯雯从肩膀上卸下切割机,就拉引擎,拉了好几下没拉着,便从我肩膀上接下了氧气罐,说:‘快接上割枪。愣着干吗呢,快点儿,那表情,真叫一个凶呀。当年的女红卫兵批斗人的时候也不至于如此。说句老实话,我俩很是为你担忧,万一你跟雯雯吵起来,她会不会把你给撕吃喽。”
我眼珠子一瞪,说:“她敢,反了她了,只要我一生气,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别老说这些,后来呢?”
韩生和王昌挤眉弄眼地朝我笑着说:“到底谁不敢大口出气,我看是你吧,瞧你现在,烟也不敢抽了,酒也不敢喝了,连吹牛都得先扭头看看雯雯在不在身后。”
我没答理他俩,端起茶来嘬了一口,从躺椅上起来,绕着周围走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腿脚,又坐在躺椅上,说:“不骗你们,她从来不敢顶撞我,不敢惹我生气。好了,说正事儿,你们究竟是怎么把铜墙弄开的?”
韩生说道:“大家把氧气接在了割枪上,点火,凑近那堵升起来的铜墙。因为那堵铜墙向里面凹进去不少,显然是比两边的墙壁要薄许多。”
“割枪烤了一会儿,铜墙上便陷进去一个小坑,只有半个拳头大小,下面淌出一条金黄色的铜线,像是一条泪痕一样。又烤了一会儿,范五便抬起割枪,范四小心地拧开盛着液氮的罐子,戴着手套用勺子舀了一勺泼在了被火焰烤下去的小坑里。这可不像平日里用凉水往通红的铁条上浇,那样顶多是腾起一团热气。液氮泼上去啪啪作响,四下飞溅,幸亏范四泼的时候让我们退后,才没溅到身上。那情形像是钢铁厂溅出来的铁花,只不过颜色不同罢了。范四泼过液氮后,胡三用切割机去割掉小坑周围隆起的铜包和铜痕。这时候的铜墙就像冰墙似的,被切割机上飞转的砂轮一碰到,便一片一片地往下掉落。但这仅是表面的这一层而已,里面依然照旧。所以,用切割机割过后,范五又接着用割枪烤,范四又朝上泼液氮,就这样持续不断地循环着,持续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左右,铜墙上出现了个比脸盆稍微大点的坑。只是个坑,还没烧透呢。”虽然我也见过这堵铜墙,但我还真没想到它这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