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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少年不屑道:“祖师爷爷是得道仙尊,与天地同寿。哪有身子不好的道理。你这位先生是在说糊涂话呢。”
犁天哑然失笑,折扇在掌心一敲:“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这地方看来不是我这俗人能来得的,还是走吧!免得遭嫌。”
他似乎自言自语,未见他脚步移动,两少年只觉眼前一闪,犁天身形已经不见,就像是幽灵一般,无迹可寻。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是修道之人,本来就有高来高去的手段,只是似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他们也只是听说而已。
犁天离开东昆仑,继续向东而行,在茫茫的大海上空飞驰,空中雾气虽重,却挡不住他从空中鸟瞰的视线。飞到了一处,他身形化为一道玄光,从云头降下。在一个小岛上停下来。这小岛身在东海之中,名叫汤谷。谷中长有神木,名曰扶桑。
(注: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山海经?海外东经》)
扶桑神木长有数千丈,一千余围。是太阳起落的地方。这扶桑树,世间只有这么一株,树上只有十根树枝,树枝上长些形状如芥的小叶子。每只树枝上栖息着一只金乌鸟,这十只金乌轮流驮着太阳,循环往复,日复一日飞行。从最高枝起飞,经过一个叫咸池的地方,下去洗个澡,然后重新起飞,一天一个周期,从西方一个叫昧谷的地方降下去,回到扶桑树上。每只金乌轮流工作,绝无止歇的道理。
这一日正逢极昼,因此十只金乌齐出,扶桑树上,再无金乌留守。尽管这样,汤谷四周的海水仍是冒着气泡,翻翻滚滚,像奔腾的野马一样沸腾。
犁天却浑然不觉似的,负手站在汤谷的高处,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下的海景。过了良久,才缓缓转身,走向那棵参天大树,抬头看时,真是高耸云霄,直插天际。犁天仰头又观看了良久,似乎在做着什么困难的决定。
只见他袖袍一抖,身子已经凌空,手掌一挥,袖袍中一道异光闪过,“吭”的一声,斩在扶桑树的第七根树枝上。那树枝摇摇坠坠,竟然应声而断。犁天不等树枝落地,袖袍又是一甩,那树枝如同受了魔力一般,竟向袖中倒吸,偌大的枝干,居然轻轻松松装进了犁天的袖子当中去。
犁天见大功告成,翻身落在地上。突然脚下一松,刚刚坚硬的地面,竟然如同泥潭一般,将他两脚陷住,无数泥浆上浮,转眼间掩过他的膝盖。犁天不怒反笑,喝道:“哪路毛神,竟敢戏弄于我,给我滚出来!”
他目光向扶桑树下直射过去,那树底立时闪出一个矮矬身影出来,颤颤巍巍扶着一根拐杖,站在大树底下,口中喃喃道:“袖里乾坤,连扶桑木都装得,好本事啊。”
犁天傲然道:“天地我都装得,何况区区扶桑木?”
那矬子道:“天地你能装就装!不过我是这方土地,当然不能让你强抢这里的扶桑木。”
犁天冷笑道:“你这小小土地,能耐我何?”但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那土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所布的泥潭陷阱,已被破开,转眼消失了,地面又回复坚硬。再看犁天,似乎全没将土地放在眼里,眼望西方,神情倒并非十分潇洒惬意。
土地见他有这举重若轻的手段,明知斗他不过,但扶桑木乃是金乌栖息之处,少了一枝,则有一只金乌就没了栖身之处,日月之行,势必紊乱。想到此处,牙齿一咬,手中拐杖一挥,几道黄色光芒,如同火舌,吞吐而出,击向犁天,顿时围成一个火圈,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