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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金玉斋却鉴定为赝品。所以,现在我们就只能望门兴叹了。”
“沈康的《桐荫濯足图》?”雷彦双目放光,看向许不群依然背在身后的那个长筒,“你现在背着的就是么?”
“说是赝品,你那么兴奋做什么?”许不群奇道。
“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就算是赝品也好,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你们发现的赝品,想来也应该仿得很逼真!”雷彦笑道。
“是啊! 若不是被那个金玉斋的大掌柜看出破绽,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假的。
“不过虽然是假的,但神韵极像,最少也能值个上千金币,但却是还达不到第三天拍卖会上拍卖物品的标准。”
许不群一脸郁闷,将画筒取下打开,边说边将画取出。
这《桐荫濯足图》展开后高约两米、宽约一米,上面还有沈康先生题的几行诗词:何水清且涟,可以常咏游,虚襟抱灵素,凝然坐九州,双足破万顷,一石轻九州,人生在适意,此外非所求。
下面落款“沈康”,另盖有“白石”的印文。
在画的一侧,有位“月清”先生题的一行小字:“意境深远,佳人如玉,却怎及恋桐之万一。”
看了让人哭笑不得,虽然此人字体飘逸,一见之下,并不会让人觉得其字与画格格不入,不过仍是不禁令看到的人,怪他在如此佳作上胡乱涂鸭,糟蹋了这好东西。
看到这句话的内容,雷彦不禁猜测,这个“恋桐”,多半是这位月清先生所慕之佳人。
画中怡人的景色,与欢畅的情绪融为一体。重峦迭嶂,云雾缭绕,巨岩峭壁突兀耸立,潺潺泉水顺山而下,梧桐树、松树、杂树皆粗枝大叶,丰茂挺拔,在山水美景中,坡岸溪水旁,主人倚石而坐,将双足放入水中,岸边侍童手托果盘,送上鲜果,好一幅适意消遣图。
画这幅画的沈康,可是大大的有名,沈康生于七百年前,惜天妒英才,他因病去世时,年仅五十八岁,要知道,在人均寿已达两百岁的今天,五十八岁病逝,绝对可算英年早逝了。
沈康的祖父沈澄,是著名书画大家王蒙和陈惟允的好友。而沈康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再加上受到常来家里做客的两位书画大家的影响,也就开始不知不觉的向这个方面发展起来。
后来,沈康又拜了当时的另一位画坛才子陈继之为师,习文学画。后又从师杜琼、刘钰、赵同鲁、上宗董源、巨然等南风四大家。后终青出于蓝,被人称为“白石画仙”,其才华可见一斑。
也有传闻说,沈康的武功,在当时已经足可排进黑榜了,只不过他一心沉醉于书画,并无心其他,所以在武学上也就没有更大的成就,不过他的诗画却是闻名天下,而他最喜画的就是山水画。
不过沈康画作甚多,他名气虽大,但并不是每幅画皆价值千金,尤其是沈康初期画作,多而不精。
当时他的画风精谨慎密,笔法尖细,构图布景繁复,结构严谨,那时的画作多为小幅,并不为人所看好,也就不值什么钱了。
不过他四十五岁以后,画风大变,画法由精工细密,转为粗简雄浑,景致由繁到简,尺幅由小变大,中锋侧笔并用,长勾短斫兼施,刚柔相济,趋于大成,也正是此后的沈康被称为画仙。
而他四十五岁之后的画作,不知为何流传下来甚少,也更造成了一画天价的结果。
而这《桐荫濯足图》,正是沈康后期作品中的佼佼者。
“这是假的?”雷彦似乎被这《桐荫濯足图》深深的吸引,半天才回过神来道。
“假的。”许不群点了点头:“这画上有处明显的错误,竟然没被发觉,你看这画上,濯足女子的头发,还有那水中的树影。”
雷彦向那女子看去,从画上只能看见女子的背影,她身披纱衣,香肩半裸,扎的两条发辫一长一短,自然垂下,更显那女子身材柔美动人,不可方物,双足于水,一派自然,雷彦怎么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很美,虽然只是背面,而且这种发式也很适合她。”雷彦实话实说。
“这是六百年前很流行的发式。”许不群苦笑道。
“六百年前? 那…… ”雷彦眨了眨眼,继续看那幅画。
“是啊,这种发式兴起的时候,沈康已经死几十年了,而且根据金玉斋的大掌柜的说法,他曾经见过《桐荫濯足图》的许多赝品,虽然那些在画功和意境上,都无法和此幅相比,不过那些赝品中的濯足女子,皆为披肩长发。
“而且你仔细看这湖的两旁,虽然大部分都是梧桐,但这里却有一个幼松,你再看湖中,却不见这幼松的倒影。
“有这两处错误,你还认为这是沈康先生所画的那幅《桐荫濯足图》吗?”许不群叹道。
雷彦闻言,又盯着这《桐荫濯足图》上下瞧了个仔细,半晌后,摇头道:“真是想不通,怎么看,也是沈康先生的手笔,竟然会是假的。
“不过,沈先生确实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漏洞,真是好画啊,是谁仿的如此之像…… ”
雷彦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许不群、武万等人,拍手笑道:“是啦,我有办法弄到另一幅名画,应该赶得及参加第三天的拍卖会!”
他边说,边把这幅《桐荫濯足图》的赝品,装入刚才许不群取下的画筒中,将其背于自己的身后,冲几人笑得阳光灿烂道:“嘿,这画先借我先用几天,这几天谁都别理我,三天后的入场门票,我来解决。”
说着,就丢下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的几人,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