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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虽是失策,可仍有机会。
如今太子还算沉迷于自己,或许只是碍于不体面的奴隶身份,还无法下定决心带她离开。
她准时赴约,却发现太子早已在石桥处备好一切,似乎已等待好一会儿。
她受宠若惊上前,行礼后惶恐道:“竟让殿下久等,是奴的不是。”
“怎会?是孤特意来的早。”他伸手将她扶起,“如今正值春季,这榆林郡景色别有一番风味,孤甚是喜欢。”
云夭笑笑,道:“殿下说的是,比起大兴城繁荣,这边陲之地虽是苦寒,却更让人易脱离这凡尘世俗,寻心中所向,而这燕然山的景致,更是极美的。”
“景致虽美,可在云姑娘面前,似乎也黯然失色了。”他没忍住冲口而出,又有些懊恼说得太快,有些唐突。
云夭作娇羞状,没有说话。
见云夭似乎太过害羞,太子也不敢再说更多,便立刻执笔,与云夭共同将《鹤居图》的眼睛画完。
一边作画时,太子作无意状问起,“云姑娘,是从小就长在这边陲吗?”
云夭手中画笔一顿,忽然想起前些时日竹青在驿舍打听自己一事。从这几次与萧临的相处下来看,并非萧临在打听自己,他对自己并无甚兴趣,也不管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他若非为自己打听,那便是有可能为太子打听。难道太子一开始便怀疑自己云家女的身份?
若是普通奴隶还好,若是云家女,想让太子带自己离开便有些困难起来。
她笑笑,试探回答道:“算是吧。”
太子眉头微蹙起来,云夭观察的细致,看来太子早便知晓自己的身世。
云夭继续道:“算,也不算。”
太子手停顿下来,疑惑地看着她。
云夭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犹疑一番后才开口道:“殿下,奴其实是前司徒的女儿,云家嫡女。只是在奴十岁时,父亲因谋逆获罪,全家被抄,所有男子皆斩首,女子为奴流放。”
太子怔住,没想到她竟直接向他坦白出来,见着她忧伤的神色,叹息道:“抱歉,触及了你的伤心事。明明是你父亲的罪,却株连于你,你又何错之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