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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跳一次清商乐舞吧。”
云夭一时间怔住,片刻后才回过神,轻轻点点头,“好。”
披风有些厚实,她将其解下,放至一旁,走到庭院中央转过身面对着他,缓缓扬起唇角。
与那次一样,没有乐声伴奏,可随着她甩起长袖,弯下腰肢转身回看他时,脑海中却能自觉鸣响起那配乐。今年的舞没有桃花花瓣相配,却是与雪相衬。
他静静看着身前的云夭,她十八了,本就姣好的脸蛋早已长开,更是美到无法用人间词汇去形容。
她旋身踢腿之时,地上的白皑积雪随之漫洒空中,再轻轻四散飞落。在那雪落下的瞬间,她又恰巧转身,眼帘下水光潋滟,脚步舞态生风,耳垂下的玉耳铛似雪幻化而成,冬季的桃花,有节奏地晃荡。
萧临发觉,她的手形也是极为完美的,根根分明,纤长瘦弱,他牵过许多次,只记得柔软小巧之感,而那翻花的形态,到如今才注意到。
他忽然想起那年天牢之中,她朝着他递来那只手,驱散寒冷。
又想起战场浴血的她,手持利剑,明明弱小,却又如此勇敢。
还有身在突厥部落的她,将他抱在怀中,一声声唤着“五郎”,轻轻安抚他的脊背。
这样的她,叫他如何不爱?
若没有这样的她相伴,他孑然一生,该是多孤独。
一舞毕,云夭缓缓收回抬起的脚,喘着气,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慢慢走回石凳旁。
怕她着凉,萧临勾唇从一旁拿过那件披风重新为她穿上,“你倒是琴棋书画,还有舞,皆是样样精通。”
云夭点头坐下,笑道:“毕竟我从小师从名家,家母又严厉。”
“嗯。”萧临摩挲着手指,看着她,“好似从没听你说过你母亲,只知道她在流放途中病逝。”
云夭沉默下来,慢慢回忆道:“或许是因母亲太过严厉,从来没给过什么好脸色的原因。”
萧临听闻后闷声低笑。
“不过,后来也知晓了她那般严厉皆是为了我好。云家被抄后,全家人下入狱中,母亲和徐阿母倒是一直与我在一块儿。那时也是冬日,母亲在狱中染了风寒。徐阿母和我求了那狱卒很久,都无人送药进来,最后终于在流放途中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