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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的夜晚,九年之后,他再次来到我的面前,还是初次见面的容颜,唇红齿白,笑容恬淡,他的蓝衣道袍在夜风中簌簌而飞,青丝绾结。他缓缓走向我,橘黄灯光柔和地打在他的身上,他神情淡静如水。如同辗转反侧的梦境。
“师妹,好久不见!”他的声音还是纯净如水。对,他是流水样静默男子,眉目都是清风朗月的气质。
“你——,你怎么来了?”我浑身没来由地颤抖,满心的慌乱混合着些微的惊喜,却再也掩藏不住,直直地任由语调紊乱、可耻地浮于表面。
是的,我一直期待他来找我,但是我从来都很清楚结果,于是一直告诫自己:那只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
我的净尘师兄向来都是没有一丝红尘俗味,即使那次在青灵山后山的静湖边,他不小心看到我洗澡,他亦是平静如水,一副“色即是空”的淡漠表情。
“想来看看你,便来了。”他专注地盯着我,竟然微微一笑,那笑如春日枝头层层叠叠的樱花。
我蓦然一怔,这是我曾迷恋至极的净尘师兄么?他居然有笑容,居然也会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语。
“师妹,今天开始,我会呆在你身边!”他步伐飘逸自顾自地坐到桌边,娴熟地摆弄茶具。我却瞬间找不到任何路径来回魂一样,手足无措。
“你的意思是说你来投kao我?”半晌,我才问,声音轻得如一片悠悠的白羽毛。我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追究他呆在我身边的意思。
“呵呵,算是。昨天与大师兄他们聚会,大家说你也混得不错的。我本来也很想跟着师兄他们混的,但是,你知我从未下过山,没什么本事,听六师兄说你这边的营生倒是我能做的。”他的语气竟还有调侃的意味,我明显看到净尘的唇边浮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样的净尘是我从未见过的。或许九年前,他能有今日的任一点表现,我都会砸锅卖铁一般地呆在他身边的。
“她刚请了我,契约书都签了!“苏轩奕许是看出了我的无助与慌乱,便提着那张墨迹未干的契约书,在净尘面前晃了晃。
“师兄,是啊,可不巧得很,我这刚请了人!”我很快调整过来,恢复商人模样,笑嘻嘻地指着苏轩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