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S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回到魔索布莱城的情景。我在那座城市出生,并度过我的童年。那时,我乘坐一只木筏渡过东尼加顿湖,那座城市一点点出现在我眼前。恐惧和渴望在我的心中交织在一起。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回到魔索布莱城,但我确实想像过自己返回这里的情景。这个地方真的像我的记忆告诉我的那样坏么?
我记得很清楚,当我们穿过那座拱洞的时候,突现在我的视线中的石笋。
那是一个失望的时刻。
我并不感到愤怒,也没什么敬畏之心。没有所谓思乡的温暖流过我的全身,我已经脱离了我的童年,即使是和扎克纳梵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也只是我脑海中的一段回忆。
在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我所想的只是那座城市中闪耀着光芒。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对于魔索布莱城来说,这甚至有可能是一件极为严重的大事。我所想的只是这件事会对我的任务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该如何尽快地完成这项任务。我确实感到恐惧,但它完全来自于一种理性的考虑,而不是一时冲动或者童年回忆在我心中造成的没有意义的阴影。我正在走进一个强大敌人的巢穴。为此,我要用恐惧让自己警醒。
后来,每当我回想那个时刻的时候,就会为自己那时的失望和无动于衷而感到奇怪。那座在我生命最初的三十年里一直是我的家乡的城市为什么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触动?
直到当我返回世界之脊的西北角落,进入冰风谷的时候,我才明白个中的原因。魔索布莱城只是我生命旅程中的一站,那里不是我的家,永远也不是。如同那个盲眼女巫的谜语中所说的一样,冰风谷是我第一个家。这以前和这以后的所有过往——从魔索布莱城、布灵登石城、地表、甚至是我的游侠导师蒙特里·迪布洛奇的魔法森林,它们都只是我的生命历程的一部分。
当我回到世界之脊的这个角落,在十年之后第一次看见这座山谷的时候,家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永不休止的寒风吹拂我的面庞,同样的风总是在这里等待着我。它也是这个地方名字的由来。
这个字是如此复杂——家。它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含义。对我来说,家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能让你体会温暖和舒适的事物。家是一个我不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也不需要时刻记住我的肤色的地方。我在那里必然会被接受,因为那是属于我的地方。它既应该有个人的空间,也应该有能够与你分享一切的同伴。一个人永远属于自己的家,因为那里有朋友环绕着他。
和我对魔索布莱城的第一瞥完全不一样,当我凝望冰风谷的时候,种种温暖的回忆萦绕在我心头,越靠近她,它们就越发鲜明和清晰。我曾坐在凯恩巨锥的山坡上,观赏天上的星星和大平原上野蛮人部落的篝火,回想同布鲁诺一起与苔原雪猿作战的情景。我还记得,当他舔过战斧的斧刃,第一次发现苔原雪猿的脑浆竟然是那么难吃的时候,脸上那种痛苦不堪的表情。我记起了我和凯蒂的初次相逢。她现在已经成为我不弃不离的伙伴,而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位真诚、美丽的仙子。大自然的活力在她身上凝聚,她有着自然的宽容,也有着自然的纤细。
我记起了那么多事情,往日的温馨充溢在我的心中。虽然我的任务和在魔索布莱城的时候同样艰巨和紧迫,但我对它丝毫也不在意。
在这个时刻,一切事情都交得无足轻重。我只想到了一件事,我回家了。
——崔斯特·杜垩登
第十八章 风中的漫步
崔斯特和凯蒂同杜德蒙、维兰和杜金回到了卡顿,与并肩战斗超过五年时间的船员们道别。崔斯特迫不及待地要回冰风谷去,但和朋友们说一声再会还是有必要的。他们互道了珍重,并承诺一定能再次相会。
那一晚,崔斯特叫来关海法,三位朋友与杜德蒙和罗毕拉共进了晚餐。罗毕拉看起来比以往要活泼和友善得多。他答应用魔法把他们送回高飞之灵,好让他们从那里踏上前往路斯坎的旅途。
“怎么了?”看着朋友们不断交换会意的眼神和微笑,罗毕拉禁不住问道。
罗毕拉在过去几个星期里完全变了,特别是在卡维海滩的战斗之后。是哈寇改变了他。
“到底怎么了?”罗毕拉加重了语气,再次问道。
杜德蒙笑着举起酒杯。“为哈寇·哈贝尔干杯,他让我们受益甚多!”
罗毕拉哼了一声,马上就想提醒大家他们还被困在剑湾一千里以外的一座湖中。但看见同伴们脸上的欢笑,聪明的魔法师明白了杜德蒙祝酒的真实含义,知道他所要说的实际上是自己。
罗毕拉的第一个反应是表示反对,他甚至想撤回帮助崔斯特和凯蒂回到神庙的承诺。但魔法师最后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对的。所以,他也举起了酒杯。虽然没有说话,但罗毕拉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去一趟著名的长鞍镇常春藤馆,探望一下那位古怪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