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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光笼罩着幻剑山庄,薄薄的雾气萦绕不散,增添一丝悲惨的气息。
在幻剑山庄偏院的一个侧殿中,数百下人均跪在地上低声啜泣,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只因殿中停放着一口黑棺,而颜碧梦的尸首便敛于其中。
颜青云伸手扶在黑棺上,黑白斑驳的发丝散乱,脸上褶皱加深许多,凹陷的双眼中充满了血丝,五十多岁的年龄似乎瞬间苍老了三十年一样。
棺中躺着妙龄少女,一身薄衫已经被血侵染,脖颈处一道断脖刀口以立领遮盖住,面上微张的嘴唇尚有惊讶之色,似乎临死也未曾想到自己会被斩杀。
凄惨的月光从大门外照射进来,将黑棺拢于月光下,殿中下人抽泣声不断,呜咽的声音又徒增几分悲意。
忽然,两道身影从阴暗处走来,这二人身形一般高低,体态一般瘦弱,正是幻剑山庄的两位顶梁柱,颜志与颜豪。
这二人来到,殿中下人纷纷避让出一条道路,颜青云抬眼看向两位祖宗,那伟岸的身影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希望,颜青云此时竟像受了委屈的孩童一样,热泪盈眶的跪下颤声喊道:“两位祖宗,您可一定要给梦儿报仇啊。”
颜志微微点头,走到近前,将颜青云扶起,道:“梦儿也是我的孙女,我平日里也非常喜欢她,自然应当为她主持公道,你先退下休息吧。”
颜青云心中痛苦万分,但是颜志发话让他退下,他又怎敢不退,只得伏地重重叩首三下,继而退出了偏殿。
颜豪来到棺前,看到躺在里面的颜碧梦美颜之上浮寒霜,血渍浸透薄衣裳。回想起曾经在膝下欢快奔走的可爱小女生,不觉感到心痛万分。
他见颜碧梦立领遮挡住了脖颈,便轻轻拨开她的领子,只见颜碧梦脖子已经被斩断,颈骨露在外面,血肉模糊。
颜豪缓缓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太阳穴青筋暴起,牙关要的咯咯响。
颜志叹息一声,看了一下颜碧梦的伤口,缓缓道:“梦儿的伤口切割整齐,说明下手之人速度很快,与那个叫阿亡的很符合。”
“那还多说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找到风辰那几个人,全部都杀干净,为梦儿报仇。”颜豪恶狠狠的说道。
他目哧欲裂,在月光的照射下,好像凶神恶煞一般,让人心生寒畏,殿下数百下人瞧见他这幅模样,心中害怕的紧,只得跪在地上,哭的更大声了。
颜志未去理会颜豪所言,唤来一个下人,吩咐道:“盖上棺椁,明日便筹办小姐的后事。”
那下人赶忙跪在地下,泣声道:“请祖宗放心,我一定将小姐的后事处置的妥妥当当。”
颜志交代完以后,便走出了偏殿,仰首看着月光,心中唏嘘不已。
远处有一处藤架,夏日之时经常结满珍珠葡萄,鲜艳欲滴,好不诱人。某次双剑二人闭关而出,恰逢颜碧梦两岁生日,二人坐在藤架下与颜碧梦庆生,抱着粉嘟嘟的颜碧梦去采摘葡萄吃,那时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颜豪来到了颜志身边,看着远处的藤架,也回想起了颜碧梦的幼时,淡淡说道:“大哥为何不说话?”
颜志双手背负在身后,仰头观月,轻声说道:“你可还记得,易水寒在书房中曾说是风辰一剑斩下梦儿的头颅,可是依伤口来看,应该是阿亡动的手。”
“是谁动的手又有何区别?咱们将这二人全都杀了不就行了。”颜豪厉声说道。
颜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易水寒为何要诬陷风辰?梦儿好好的怎么会与风辰他们认识?阿亡又为何要杀梦儿?这些全都没有搞清楚,如果贸然动手的话,恐怕会得罪酒仙和老丑怪,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