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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想他们定然是知道了自己劫救了耿虎的事,只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明说出来,一时脸色也是讪讪有些不好意思,但要将耿虎交出去那是万万没得商量的,老着脸道:“长老只怕是弄错了,本使团全是我大汉的军民,可不曾有贵教逃出来的犯人,若真有这种人,不劳长老辛苦,本使自便将他押出来交与长老。”
灵泉长老一脸的平静,似乎料到这事十之八九,道:“本教的这位犯人有些子特别,也许大汉使者也全不知道,还请大汉使者通融,老头儿孤身一人入内,绝不惊扰使团可否?”傅介子虽然对拜火教没甚好感,但他对兀难、灵泉这样的教中智者却是十分敬重,此时没有兵油子的脾气,耐着性子道:“长老海涵,这里是大汉使团的地方,涉及邦国之交,本使实在不便让长老入内。”
灵泉长老哈哈笑道:“大汉使者何必如此困执,本教中的犯人若是流落到外面,会给大汉使者带来极大的危险,使者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别人想想才是。”
傅介子仍是摇头,下面的拜火教徒有的性子急,说得听不懂的番话在大吼大叫,而且灵泉长老见了只是呵呵笑,并不加约束,傅介子麾下的大将都是他一手严格训练下来的,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胡乱说话,怕自己影响了大汉的国威,此时一比之下傅介子不禁有些得意,从这些大兵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一支军队的模样,从军队身上可以折射出一个国家、民族的优劣,这么说来,这楼兰、波斯着实还不能跟大汉相提并论。
想到这儿傅介子冷笑一声,并不插话,任由这些人骂去,暗自揣度着,这些人多半是在问候自己的祖宗,但他心气儿高,从来都不与人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那个上计较,随他们骂去了,反正老子听不懂。
乌家兄弟虽然听不懂,但对自家祖宗还是客气得多,两个抡着轰天锤,喝令众人不得喧哗闹事。
傅介子既不能放他们进去,也不能太没礼貌地把人家撂在外面,只好跟着这老大人耗下去,自己年富力强的,在屋檐下面露不着寒气,而这老头儿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岁了,一大把年纪的冻在外面,看谁耗得过谁。
灵泉长老又是呵呵一笑,走起路来龙骧虎步,大有返老还童的样子,少年人好调皮,没想到此老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比少年人还要疯得多,只是没有了少年人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睿哲。他捊着大胡子狡黠笑道:“大汉使者若是不肯,老头儿可就不走了。过门都是客,大汉使者怎么着也得请我这个老头子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