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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雄鹰说得粗俗,珍妮落荒而逃,出去后顺手关上了房门,让两个男人一对一交流。
“没有——巴兹有*,我坚信这一点。虽然不知道那个歪嘴巴混蛋的身后都有什么人,但显然能罩得住他。那混蛋又是兄弟共济会的区域监理人,是全国公认的王都地区老大,可以说黑白通吃,再加上有个妖魔当杀手,实在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雄鹰的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么看得起我?”
戴瑞耸了耸肩膀。
“那是事实,自从兄弟共济会成立,还从没人去拔这头狮子的鬃毛,除了你之外。而且巴兹恨你,这大家都知道。我有个建议,为什么咱们不达成联盟,把那个歪嘴巴和他的妖魔宠物埋葬掉?雄鹰,你势孤力单,相反敌人却有很多,盘根错节,我也差不多。”
“那有什么关系?”雄鹰漫不经心地说,“他怎么看我无所谓,大爷还不至于把这个蠢蛋放在眼里。我的根在黑山,心情不爽的时候就跑来虐他一顿,他能啃下我一根鸡巴毛?”
戴瑞觉得自己的火气一股劲涌上来:“他妈的,咱们好歹也是一块儿从小打架的交情。我被那妖魔打成那副德行,当时你受了重伤不去救我,我不怪你。可这事明明对双方都有好处,你就是不答应,难道非要再拿我一把不成?”
“亏你还记得咱们的交情?”雄鹰冷冷从鼻子里吹出一口气,“十年前你说要离家出走闯世界,然后人就消失了。如果不是那天看到你挨揍,我都不知道城南老大戴瑞原来就是一块儿长大的黑山弟兄。你的大姐维尔玛嫁给了罗伦佐;二姐克莉丝远嫁到北方都市去了;亚历克叔叔前年病死了,葬礼是大伙儿凑的钱。这些你知道吗?老爷子临死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是他在这世上最疼爱的儿子,可当时你他妈的在哪儿?”
戴瑞一愣,城南帮派老大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摔倒。
“我的主,我的主啊,”他喃喃地说,低声哭泣起来。
雄鹰抓过一旁的白兰地瓶子,三下两下咬掉了橡木塞子,塞给了戴瑞。
“想让我帮你收拾巴兹这混蛋,直接说不就得了?”他的语气颇为不满,“都是弟兄,老子难道还会不管?你把那套谈判的手段用在老弟兄身上,犯得着么?”
戴瑞把瓶里剩的酒都灌下了肚,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发颤:“我父亲的坟墓在哪儿?我想回黑山镇一趟去看看。”
雄鹰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韦德丘陵发现的秘密基地么?”
戴瑞点点头。
“我们把他安置在陵墓的最深处,那个干燥无比,任何虫蚁也不会去打扰的地方。”雄鹰唏嘘不已,“不说这些了,有工夫回家乡去看看吧,大伙儿都很惦念你呢。言归正传,帮忙收拾巴兹,这我答应了,你有什么计划么?”
戴瑞稳定下情绪,沉默了一小会儿理清思路,这才缓缓开口:“现在大部分的帮派首领都被皇家卫队弄到监狱里去了,巴兹现在嚣张到了顶点。我派了两个盯梢的伙计,他们报告说,这混蛋经常深夜一个人在街头出没,那个妖魔杀手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咱们不如进行一次伏击……”
“这混球居然这么嚣张?”雄鹰皱起眉毛,“慢着,这里头一定有鬼,会不会是设下的圈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那张通缉令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咧嘴笑了。
戴瑞在一旁看着,觉得雄鹰的笑容真是邪恶极了。
“大爷有了个更好的主意,”黄玉般的眼睛,鲜血般的瞳孔,魔眼里散发着不可捉摸的光,“戴瑞,你不如先回黑山镇去看看,抱上两个妞儿好好放松半个月罢。”
※※※
距离戴瑞来访已经又过了七天,雄鹰的伤口终于愈合了。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土匪首领**着身体站在小楼后的水池前。
捧起一捧冰凉的水按在脸上,雄鹰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把脸上的胡子茬刮得干干净净。
轻松地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他痛快地洗了个冷水澡。擦干身子,换上一尘不染的白色高圆领羊毛长袖紧身短上衣,套上笔挺的天蓝色宽松羊毛长裤,束了条宽大的皮腰带,两只脚蹬进崭新的羊皮土耳其翘尖快靴。然后在外面罩了件长及脚踝的天蓝色国王式宽短袖天鹅绒长大衣,将雕刻精美的银扣一个个系好。
满意地从水面的倒影里看着自己衣装光鲜的模样,雄鹰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墨绿色水晶片银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遮盖了那双奇特的魔眼,又用手指将漆黑的头发向后梳了梳,对着镜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色牙齿。
一切尽善尽美,抚摸着前胸处的伤疤,雄鹰冷冷一笑,墨镜后的黄眼睛里满是凶猛的光。他一把抓起旁边被布条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巨大弯刀,长长地吹了声口哨。
“现在,外出访友时间到。”
※※※
毗邻图书馆的是高耸的皇宫城墙。和外墙相比,皇宫的城墙几乎要高出一倍。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上面都是灯火通明,巡逻的皇家卫队士兵就像流水一样往来不绝。在皇宫周围还有一圈护城河,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进来。
托斯卡小队长闷闷不乐地在沿着城墙走着,任凭夜风吹拂着自己铠甲外面的罩衫。
事实上他本来是皇家卫队的副大队长,小古德林担任皇家卫队长的时候,他跟莱恩好得如胶如漆,蜜里调油,可现在大不相同了。自从皇家教席老古德林兼任了皇家卫队总长一职,首先就降了他的职。这还不算,每次看到老头儿阴森森的蓝眼睛,托斯卡就两腿哆嗦,生怕这位莱恩的父亲大人会按捺不住火气,把他一剑捅死。
想到自己的命运,他就忍不住长吁短叹。
突然,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托斯卡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脖子猛地一紧,顿时吸不进气!
一根细金属丝做成的绳套深深嵌入了他的脖子里,托斯卡来不及挣扎,后腰已被人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城墙外就倒。自身体重造成的急剧下落折断了托斯卡的颈骨,他的眼睛突了出来,挂在那里晃荡着,活像肉摊子挂在钩子上的死猪,一边旋转一边在城墙上碰来撞去。
绳索拽着尸体迅速收了上去。
不到片刻的工夫,“托斯卡小队长”沿着城墙开始继续巡逻。
他悠闲自在地走过每一个岗哨,执勤的卫兵向小队长行礼致敬。他含含糊糊地答应着,继续向前走。可是,就在他刚刚从卫兵身旁经过的那一刹那,手猛一抖,细细的金属丝“唰”地勒在了卫兵的脖子上。卫兵惊诧要喊,已经喊不出来了。“托斯卡小队长”将金属丝往自己的肩头一抗,卫兵的两脚就离了地。他毫不停留地继续向前走,背着卫兵走了大约二十步后,再轻轻将大小便失禁的尸体从背后放下。
这是一个完美的程序循环。走——杀——走。
一切顺利,在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的情况下,化身为“托斯卡小队长”的绞索一路行来,把城头上的二十几个了望哨兵都送进了地狱。
绞索轻轻地哼着歌,作为黑山匪帮的行刑人,他对自己的手艺满意极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一张地图。就着城头上的火把仔细地看了看,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绞索顺手将头盔放置在一旁,双手插在铠甲外罩衫的口袋里,一边哼着黑山小曲,一边走下了皇宫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