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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只见一片血红,下意识睁开眼睛,眼前一热,金光刺目,吓得他猛然侧头,瞳孔急缩下,又见潇璇正坐在身边。
容辉心头一狞,吓得一跃而起,指着潇璇大骂:“臭婆娘,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龟儿子!”
潇璇忍俊不禁:“我不过用剑脊在你肩上拍了一下,你就吓得晕过去了,果然没皱一下眉头。好汉,真是好汉!”她站起身来,双手扶住容辉的肩膀,柔声轻笑:“我是不会杀你的,安了!我为什么要和你约作姐弟?哪个弟弟没占过姐姐的‘便宜’,哪个姐姐又没教训过‘弟弟’,不是吗?”
容辉满心错愕,惊得说不出话来。却见潇璇轻挥衣摆,向太阳跪下左膝。他满心愧疚,又惊又喜,跟着跪下,一起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又掏出半包酱牛肉,先向天祭告,正式结作“金兰姐弟”。又席地坐下,分而食之。
潇璇忽然问:“你现在知道我不杀你了,还回去吗?”
容辉展臂伸了个懒腰,仰头躺下,才见日上三竿,只顺着时辰说:“现在赶路,黄昏能到。若就此折返,不免惹人怀疑,还是回去住两天吧!”
“之后呢?”潇璇见他想事情从形势入手,和自己作风暗合,心中赞许,接着问:“还回酒楼打杂?”
“家里和萧老约定,我明年就能开始领月钱。到时候人练机灵了,就是不想呆在镇上,也能进府城找家大酒楼,工钱高得多。”容辉娓娓道来,话锋又转:“人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现在有二十两本钱,想进城坐点小买卖。”
“小买卖,买卖什么?”潇璇追着不放:“你说说,没准我还能帮你。”
“元宵的花灯,春天的风筝,夏天的扇子、冰片、莲子、绿豆,端午的艾草,重阳的**,冬季的干果。”容辉早有思量,眼下如竹筒倒豆:“花灯、风筝和扇面每年都有时兴的花样和诗文,必然供不应求。或许开始两年生意不好,可这些都是居家必备的,总没有进错行当,后来总会好的!”
潇璇点头赞许,却正视容辉,柔声说:“跟我上山练武吧!”
容辉见她目光如星,闪闪发光,也有些心动:“读书可以出仕做官,经商可以放本逐利,练武不过给人看门护院。那些江湖客持刀带剑,拉帮结派,恃强斗狠。一个个人五人六,说起来响当当振聋发聩,其实不过是一群在刀头舔血的亡命汉,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还打肿脸充胖子,简直是自欺欺人。”